没想到,“时空循环”四个字竟然让这个半疯了的乞丐恢复了理智。
余不言面前蓬头垢面的乞丐姚季才扒拉着脸前脏辫一样的头发,努力地把脸上的脏东西抹掉。
这种反应绝对不是疯乞丐能有的举动,余不言也有些惊讶,便说出了自已的名字。
姚季才似乎刚刚从长久的谵妄中清醒,记忆也不太多。他掐着指头一阵算,猛然抬起脸看着余不言:
“原来你才是宣战拜月教的那个人?”
“废墟之上竟然还不是真正的命主下凡?!”
“唉,糊涂啊!我竟然误断时间误断了足足五年!”
“早知道会因此遇上你,我就不必跳进郑家镇,抛弃拜月教也要等到你出世啊!”
说完,姚季才老人连扇自已几个巴掌,直到把黢黑的脸给扇得肿了八个度,这才停下手。
余不言听得有些懵。
什么叫误断五年?
什么又叫抛弃拜月教?
“等等,你是拜月教的主教?”余不言瞠目结舌。
“老夫我是教皇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怎
了,很惊讶么?”姚季才老人自作潇洒地挥袖又摸了摸胡子,可是配着身上的破布条,余不言只觉得他猥琐。
“我倒要问你,现在拜月教还存在吗?”
“存在。”
余不严说完,姚季才点了点头。
“只不过分裂了。”余不言补充道。
姚季才又摸了摸胡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早料到了,拜月正统将在满月,满月金蝉脱壳从千疮百孔的拜月教脱离是大势所趋,不足为奇。”
“世人都说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没想到余不言说完,姚季才直接笑了出来。
“后生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你不妨猜一猜,现在的年代,而不是你所在的那个年代。”
“二四年的五年前……一九年?”余不言试探性地问道。
“错!现在可是一四年,足足十年的跨度。哈哈哈哈哈哈……”姚季才捧腹大笑,余不言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回到了过去?
余不言这才发现,出现在村子里的人,手里拿着手机的都没有几个。
而郑添衣在看到余不言手机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要充电找插座。
“世人既然说我死了,那我大抵是真死了。”姚季才笑到最后,反倒叹了一口气,目光冷落。“我自诩算尽天下,为天下方士第三,没想到算出自已的一生,却没算出自已的死法。”
“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实乃天意。”
“为何?”余不言皱着眉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拜月教的教皇,想死在他的手上?
按照时间,时间循环下的现在,余不言应该只有区区九岁,不过是上小学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杀人?
“根据拜月的教义,还有『偏离』的指引,只有死在仇恨者的直接仇杀,才能上虚境天堂,和亲人团聚。所以,所有拜月教徒最希望的不是散播仇恨,而是死得其所。”
姚季才目光中出现希冀的光芒,余不言却想到,仇恨之前,必然先要散播仇恨,于是一脸厌恶地说:“是死有余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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