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遍一遍喂着孩子,又拿出竹筒,艰难地挤出奶。
怀里的孩子安安静静,除去刚开始的哭嚎就在没声,睁着眼睛,看着徐巧。
…
结界破了。
米樘魄扔了行李,身子前面布包着一个小娃,后面背着徐巧,气喘吁吁往前跑。
徐巧哭着:“别管我了,米大哥……别管我了……”
她身上出着血,血腥味根本遮掩不住。
米樘魄拼尽全力往前跑:“说啥话…大、大妹子,不远了……不远了,过了这一茬……日子就会幸福起来……”
他的脚绊倒了树根,直直往前倒。
身前有孩子,身后背着人。
米樘魄咬咬牙,侧面用力,狠狠用头撞着树,才稳了下来。
他的耳朵嗡鸣两声,额角缓缓渗出血。
徐巧闭上眼:“米大哥,不用管我的……”
米樘魄于心不忍:“可这孩子需要个娘啊……”
徐巧苍白地笑了笑:“米大哥,我撑不住了……你把我放下,你们两个跑,我能推延一点时间……”
徐巧用尽了全力,大声嘶吼:“再这样,我们仨都活不了!你身强力壮,快点跟着领头的一起跑……”
米樘魄痛苦地闭了闭眼:“孩子呢,孩子没了娘,那他怎么过?”
徐巧缓声道:“……活着,好赖活着就好了。”
米樘魄抹了把泪水:“这不行啊,没娘的孩子,一辈子都没个归处……”
他继续扛起徐巧,艰难地往前跑。
“我吃了你一碗大米饭,喝了两筒水……这恩,该报,该报啊……”
妖兽追上,猛扑上来。
徐巧拿出一把生锈的破菜刀,割破了身上的绑绳。
妖兽咬上她的手臂,徐巧凄厉叫了一声,整个人被拽到了地上,拖了好几米。
她忍着疼痛,大声喊道:“跑,快跑!”
另一只手拿着菜刀狠狠往妖兽上砍。
妖兽皮毛坚硬,砍不动。
它们撕扯着她的身体,吃着她的血肉。
米樘魄瞳孔猛缩,身子不由得瘫软了一下,想要去抓徐巧。
徐巧咽下一口血:“孩子…兰头胡同,李……秀兰家!”
她紧紧抓着妖兽的腿,阻止着它们往前跑。
“跑,快跑啊啊啊!”
“啊啊啊——”
骨头被咬断了,肉被撕碎了。
她依旧死死抓着妖兽的腿。
米樘魄滚出去老远,他抓着地上的土,倒映着徐巧的模样,张了张嘴。
直到听到微弱的哭泣声。
他爬起来,拼尽身上的玄力,往一个方向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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