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七回头看去:“孙悟空?”
落日残晖。
一狐一猴,坐在悬崖上聊起来。
孙悟空:“小七怎独自一人,坐在这峭崖上看风景啊?”
白鹿七:“孙大圣……”
孙悟空:“诶~叫我悟空就行,老孙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白鹿七:“悟空,之前我去南海时,迷了路,阴差阳错到了东海,碰到福星爷爷,他教我看黎明日出。其实黄昏和日出有时候很像呢……”
孙悟空:“是啊,远不可及,都挺美的。可老孙我在山底下,动手不动尾,五百年来只能看东边日出,看不见西方落日,总算给盼来了东土取经人……”
白鹿七:“那……你师父玄奘大法师一路上还好吗?”
孙悟空:“玄奘?”
白鹿七:“哦,那是他在长安的名字。”
孙悟空:“他啊,好得很!前些日,老孙打杀了几个拦路的强盗,他就让观世音给我整了个紧箍咒,能不好吗?”
白鹿七:“嘿嘿,还不是你犯了佛家杀戒,既然是和尚的徒弟,那就收敛点……”
孙悟空:“收敛,我收敛着呢!”
白鹿七:“悟空,你有理想吗?”
孙悟空:“有啊,小七,你呢?”
白鹿七诡异一笑,贴着孙悟空的绒毛尖尖耳朵,小声说:“莫非你还想坐玉帝那把龙椅啊?”
孙悟空摇摇头,猴掌挥舞两下:“诶~那时年轻、年轻,不懂事。”
白鹿七:“哈哈哈哈,甭跟我扯这些,其实啊,是不是天上那么多厉害家伙,你打不过,所以……嘿嘿嘿,对吧?”
孙悟空:“哼!去你的奶狐狸!那帮吃馊饭的老家伙!哪个敢我说打不过他?别说那二十八星君、十八罗汉、九曜星宫、五大天王、四大天师、天仙地仙、金仙银仙,就是那三清鼻祖、四方佛祖、八部菩萨我也不放在眼里,他们净会玩弄些仙宝法器,跟我老孙玩阴的!你随便去叫一个下来,谁能敢叫嚣跟我拼棒子?”
白鹿七:“大圣威武啊大圣威武,那……菩提祖师呢?”
孙悟空惊讶道:“诶!你怎么知……老孙可从没说过他老人家的事。”
白鹿七:“额,秘密。他,你也不放在眼里吗?”
孙悟空上一秒还气焰嚣张,一听到祖师名号,立马就熄火了。
孙悟空:“去!那不算,那不算。唉,只是如今祖师爷,都不愿意见我了……”
似乎提到了孙悟空的伤心事,白鹿七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安慰着:“你多去几次,总会见到的。”
孙悟空:“唉……”
“其实,我也有梦想。”白鹿七转而说,“其实早前我与你师父有些交情,在长安城时,我就认识他。”
孙悟空:“哦?”
白鹿七认真道:“我来这里或许只是意外。他们都说,人命关天,但妖怪的命也是命啊,你师父要西去取经,拿一路妖怪历练劫难,免不了妖怪们的死伤。我曾尝试阻止他西去,但失败了。所以,在你师父历劫的时候,我希望能去救一下他们,他们是妖怪,他们都是我的同胞,他们过去有的害人,我管不着,但我想求你,饶了那些无辜的生灵,给他们一条生路,我教他们以后不害好人……”
白鹿七直视孙悟空,非常恳切:“人有可恨的,有的比妖怪还可恨,妖怪有可怜的,有的比人还可怜。悟空,你若是非要了结他们,我也不会强行阻拦你,但请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孙悟空听后,沉默片刻,道:“小七啊,你是只好妖怪。老孙也是妖,虽然吃了仙丹,修成大罗金仙,我骨子里仍然是妖,但我却见不得他们害人!我很认同你的说法,人有恶人,妖有恶妖。曾有百十流匪,上我花果山杀伤抢掠,小猴儿们死伤无数。后来我抓到那些强盗恶徒,一个活口都没给他留下。今有你在我这念及同族友情,那老孙这一路上,若是遇到些小怪小妖,就算是给你留个情面,放他们一马,但是若有谁,胆敢妄想伤害取经人一根毫毛,可就别怪老孙的金箍棒不长眼睛!”
“好,就依你所言!”白鹿七应声答应。
孙悟空:“原来你一路上如此照顾我师父,就是为了这事啊。今日有西海老龙王的小太子敖烈,已经拜了师父,算是我师弟了,他说与你有一段情谊,眼看这一路就要西去,他想见你一面。小七可愿意见他?”
白鹿七沉眸说道:“嗯。”
孙悟空:“那你稍等,老孙就去叫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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