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剑奴一喜,热情地挽住石波清道:“原来是故人之孙,稀客,真是稀客呀。来,来,屋里坐。”石波清原听说剑奴为人木讷,除剑以外很少有朋友,却没想到他这般热枕。不过转念又想:人总是会变的,许是冷凋零多年寂寞,如今来了几个说话的人,所以分外亲切,倒是自己多心了。
他先道明来意:“在下得罪了烈马堂,被人追杀。如今想求前辈相助,不知前辈是否方便?”
冷凋零冷笑道:“不过是烈马堂而已,如果他们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见石波清似信非信,他脸一沉道:“你这孩子,难道信不过我?”
石波清道:“不敢,只是烈马堂人多势众,手段高强,若前辈肯帮我,最好先做点布置,以防不测。”
冷凋零一生与剑为伴,不谙世事,见石波清一再说烈马堂如何,倒好似自己会怕了他们。心里不快,只是石家对自己对自己有恩,也不便发将出来。想了想,忽一伸手,拔出徐江鸥的剑。
众人大讶,不知他要干什么。
冷凋零一笑道:“我最近练了两招,只是久不闻世事,不知如今天下又出了什么奇人奇事,也不知这两剑是优是劣。所以想拿出来,献献丑。”
石波清本也想见见他的实力,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毕竟他没有真正见过冷凋零,虽则传说中他战无不胜,但传说终究是传说,有多少人添油加醋,有多少人捕风捉影,都无从知道。所以看看剑奴的剑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桥径也是一个痴迷剑道的人,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没有实力。要说勤奋,他比徐家任何一个人都勤奋,可偏偏剑法不中用,有力无处使。这次既能一赌剑奴风采,领略剑法之妙,他自然求之不得。这两人不说话,别人自然也无话可说。
冷凋零见众人并不反对,微微一笑,随手挥出一剑。
要说招式,这一剑实在平常,既便是三岁小儿也会这一招泰山压顶。太简单了。可最简单的往往最有效的,最平凡的往往是最可怕的。
这一剑,人人都会,可在剑奴手里却全然不同。剑光过处,一块高二丈,宽八尺的大青石忽然发出轰的一声震响,一分为二。剑长不过二尺,巨石的厚度却至少有一丈。这一剑之威,已经不在剑,而意,剑意。剑意到处,裂石开碑,无往不利。
不管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暴出了一声喝彩。三十年前,冷凋零最后一次露面的时候,还以剑法飘忽、招式诡异著称。可如今他却完全没有了什么招,什么式,因为不必要。只此一剑,天下谁人能挡?
又见冷凋零斜斜向水潭刺出一剑,这一剑很轻很飘,也很静。大家皆以为又会听见什么大的异动,却什么也没发生。冷凋零已经向他们伸手致意:“请,请到屋里歇息。”
大家刚要转身,就听一声巨响,水潭中舞起一股水柱,直冲九天。到了半空,才猛地炸开,犹如空中忽然开了一朵白莲花,水滴、小鱼落得到处都是。
这一次不仅仅是震惊,更是惊骇。不但惊,而且骇。都说人力终有穷尽,而这一剑却挟天地之威,裹雷霆之怒,已不是人所能达到,所能想象的了。难怪冷凋零会对烈马堂如此不屑,难怪他根本不想布什么防。他的剑,无疑就是最好的攻,最好的防。
冷凋零把剑还给徐江鸥时,似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这剑也很好。”猛一听好象是赞扬的意思,其实不是。关键在于“也”,也很好和很好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也很好的意思,通常是:这东西很好,但不是最好。
这话,徐江鸥听了还没什么,徐桥径听了却很不舒服。毕竟海阔天空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视为神明的东西。他知道剑奴有一把剑,比海阔天空更有名,那就是春秋四大名剑之一转魄。他也很想看看那柄剑,看看它比海阔天空更好,好在哪里?可是冷凋零却转了话锋,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生虽求得剑的真谛,却始终没有悟透人生的真谛。年青时莫名入狱,妻子因此出走,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却是一个傻子。世人说我无欲无求,却不知我心中多苦多愁。”
说话间,他们就看见了那个傻子。傻子估摸有三十多岁,却穿着开档裤,在地上爬。看着冷凋零走过来,涎着脸道:“爹爹,石栓饿了,我饿了。”
冷凋零眉头一皱,并不理他,向屋子里叫道:“阿花,你快把栓子带进屋。在客人面前,成何体统?”
“哎。”一个少妇从屋里娉婷走出。众人见了,嘴里不说,心里却都忍不住暗道:“可惜。”不但可惜,而且惋惜、痛惜。这女子眉眼如画,腰如扶柳,虽不是处子之身,但容光焕发处竟犹胜徐江鸥三分。可这样一个千里挑一的女人,居然嫁给了一个傻子,让人怎不痛惜、惋惜?
“这是我儿媳阿花。”冷凋零笑道:“我这一生总是做错事,可唯有这件事却是对的。阿花温柔贤淑,能下嫁冷家,真是石栓的福气。”
这当然是福气,徐桥径心中黯然,他知道这福气从何而来,它是从剑奴的剑中修来的。一个人若有了冷凋零这样的名气,祸早远远避开了,福也就自然来了。可恨同样是练剑,他却没有这样的名,这样的福。
阿花力薄,不但没把冷石栓扶起来,自己也一个踉跄,差点被他害得跌倒。小马素来是个热心肠,一个箭步走上去,挽住冷石栓的另一个胳膊道:“我来帮你。”阿花嫣然一笑,目光与小马一触即闪,柔声道:“谢谢。”
她很害羞,她连看也不敢看马飞。可正是这一低头的羞涩,更显出她不可言述的娇艳。小马的心忍不住猛地一跳。跳得很厉害,心如撞鹿。
大家进了屋子,过了半响,小马才红着脸进来了。他没喝酒,但他的脸色却象喝醉了酒。徐江鸥从他进来,就开始盯住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很好奇。她觉得小马表情很怪。可她没问,因为冷凋零在这里。就算小马真的和那美妇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也不该问,不能问。
女人总是憋不住话的,她的心很痒。这种感觉很难受。不过幸好冷凋零并没在这里呆多久,他道:“你们一路奔波,这时候一定饿坏了吧。我让阿花给你们炒点菜,温点酒,去去风寒。”
他一走,徐江鸥就跳了起来,一跳就跳到了小马的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快说,你刚才干了什么?”
马飞目光躲闪,狡辩道:“我什么也没干。”
“没干?”徐江鸥生气了,她气呼呼地道:“你分明在狡辩!”
他是在狡辩,因为他的眼神不对。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不过虽然大家都看得出他是在狡辩,但有一个人却不愿见到这样的“逼供”,徐桥径皱眉道:“江鸥,你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得马少侠?”
不知什么时候,徐桥径嘴里的臭小子已经变成了少侠。这当然是在见过小马的剑法之后。徐桥径忽然发现这个没用的小子,竟然是大材有大用,他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这样的人,他自然要去笼络他,拉拢他。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绝对不可以得罪。
他不想让徐江鸥追问下去,却有一个人想。石波清。他一直没说话,他一直皱着眉,似乎在想一个什么难题。这时候,他说了话:“让他说。”
他的话显然要比徐桥径管用。小马虽然不情愿,却吞吞吐吐地道:“在扶冷石栓的时候,她悄悄摸了一下我的手心,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却知道她对我很有意。”
大家这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会一震,他们都以为他是惊艳、失神,却不料另有隐情。小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样的年纪正是容易冲动、容易失足的年龄。让一个娇如玫瑰的大美人忽然在掌心挠一下,放了谁谁都受不了。
事情当然还没完,小马进屋已经是半柱香的时间后,半柱香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
小马在床塌上放下了冷石栓?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鸿蒙炼体 败仙 侠皇棍 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 纵鹤擒龙 笨美人自以为心机深重 异香 九龙剑典 玄日狩 侠盗 内娱完了,发疯很正常哒 重生之洪荒天尊 神画师 至尊无极 天将降大任于贱人也 被抛弃的神 混沌至尊决 梦里云天 星云海 倚天屠龙之风神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