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把他心里搅得大起大落。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让我妈妈活过来。”
“......我做不到。”
“那你去和警察说阮嘉树就是QJ犯。”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嘉树坐牢。”
我冷笑,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让他看我脖子以下的伤痕。
“那我呢?”
“你觉得我是活该,对吗?”
他视线仓皇挪开。
“除了你说的两个条件,你想要什么补偿我能给的都给你。”
“那我想要你去死。
“你能做到吗?”
他再也说不出话。
......
我带着妈妈的骨灰回了老家。
强撑着处理好了妈妈的丧事。
我想让自己休息,冷静下来。
却发现我根本没法冷静。
我一闭眼,脑子里不是阮嘉树在我身上逞着兽欲,就是江同霁在警察面前指认我在卖Y,最后定格在妈妈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
不时歇斯底里地咒骂,满脸暴戾,看见东西就想砸。
极度的兴奋后,我又开始嗜睡,莫名疲累。
总不自觉地幻想,如果我从窗户上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脱。
我想,我大概是病了。
在一次割腕后,我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顶着最后一口气叫了救护车。
医生说我这是躁郁症。
我想继续复习,但记忆开始混乱,阅读能力大幅下降,连躺着都觉得累。
我开始服药,想要自救。
在家服药后效果不好。
我进了精神病院。
江同霁找到我时,我正被护士检查着舌头底下有没有藏药。
我注意到了他,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说我好久没回学校,不放心来看我。
他眼里的愧疚满得快要溢出来。
我嘲讽一笑,“怎么,来追那二十万吗?”
“不是在警察面前说了是嫖资吗?”
他红了眼,任由我嘲讽,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祝桃,和我走好吗?我给你找更好的医生。”
我不为所动,“我不想看见你。”
他哽咽道:“我知道。”
莫名的烦躁占据了我的理智,语气暴躁。
“我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我妈妈没了,我进精神病院了!
“你还穷追不舍!
有意思吗!”
“......你之前不辞而别,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你真是又当又立,”
我嘴脸刻薄。
见他狼狈的样子,我就感到愉悦。
我咧嘴笑开,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很心虚?
“其实,你再坏一些,不就能过的很好了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当好人又偏偏违背良心,当了坏人又坏得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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