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漫无边际的疼痛让我不自觉痉挛。
没力气,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望着天,感觉血液变冷。
恍惚中一双手将我托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样?”
我觉得奇怪,怎么是许安的声音。
再清醒一点才发现不止许安。
兄长在颤抖,像是在叫我,又像是在哭。
喉间滑入一颗药,尝不出味道来。
渐渐地我有了说话的力气。
“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后面站着的黑衣人,那是兄长的暗卫。
思绪回笼,我才想到打斗中我再次毒发了。
从留下信给兄长,我就猜过他一定会派人跟着我。
可为何这么迟才露面呢。
披在身上的衣袍紧了紧,兄长抵着我的头顶,嗓音低哑。
“小漪,哥带你回家好不好?还是你想去哪里?”
我鼻尖一酸,将泪蹭在他衣服上。
“哥哥,父皇母后还好吗?他们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没有。”
兄长顿了顿,拖着我的下颌侧了侧,“你看。”
我一时傻了,呆愣看着几步远的人影。
又怕眼睛出了问题,又想看真切,眨眼间,他们已到了跟前。
不是。
是刚刚那对夫妻。
我还未开口,就已经被抱了个满怀。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我陡然一颤,下意识喊出了声。
“父皇,母后......”
耳边响起的也是我最熟悉的声音。
“孩子,你受苦了。”
我很少见过母后哭,她需要威仪,需要辅佐父皇打理宫中事务。
他们陪我的时间并不多,比起待在宫里,我也更愿意满山纵马。
但我一句不想嫁,他们便想尽心思对抗朝臣,跟西临斡旋。
明明还特意做了些错事惹他们生气,竟然偷跟着我出宫。
本想‘犯上’埋怨几句,对上父皇的眼神我又心虚了。
“父皇,你们知道我......”
父皇冷着脸哼了声,又瞪了眼兄长。
“我是大宁的皇帝,你以为你找点药就能瞒着太医了?我就不知道你搞的小把戏了?他能找神医我就不能发现吗?胡闹!”
“......我错了。”
母后揽过我护着,目光疼惜,“别搭理他,刚刚赶人来救你的时候,不知道谁急得脸都白了。”
父皇眼神飘忽,也不反驳。
我心里熨烫,本想笑一笑,却控制不住地呕出口血。
“小漪!”
“女儿!”
兄长双手发颤,无措地嗫嚅着唇:“这药明明可以坚持三日的,怎么......怎么会......”
我拉过他,笑着安抚:“没事的,别害怕。”
“哥,我恐怕到不了莫州了,你能带我去山顶吗?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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