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新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捧取出,轻柔地握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个香囊呈现出一种独特而迷人的色彩,蕴含着岁月沉淀所带来的古朴韵味。精美的绣工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腻的图案和纹理,柔软光滑的面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既不浓烈刺鼻,又不会过于清淡以至于难以察觉,而是恰到好处地萦绕在鼻尖。
姚元新似乎想起了什么,手指微微收紧,语重心长地说:“这个香囊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太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那时候,我身上没有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从兜里摸了这个我母亲亲自为我缝制的香囊,送给了太太。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好好地收着。”
听闻此言,二太太许金瑶那原本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就如同乌云密布一般,将所有的喜悦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她嘴角的弧度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线条和微微颤抖的嘴唇。紧接着,只见她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直直地射向站在一旁的陈碧落。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此刻的许金瑶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陈碧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却仿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感到窒息。很明显,她对于陈碧落一大早就送来这般情意绵绵之物心生不满,正以这种沉默且冰冷的方式无声地责备着对方。
陈碧落感受到二太太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紧张万分。可是,她实在是无辜,她刚刚回到姚府,连大太太的面都没见到,更是不清楚这盒子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她低下头,一双眼睛凝视着裙摆下面露出的鞋尖,心里暗自抱怨着银莲交给她的坏差事,只期盼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姚元新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二太太那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解开了香囊的系绳。随着香囊口微微敞开,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飘散而出,萦绕在空气中。
姚元新缓缓地将香囊倾斜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逐渐张开的开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鲜艳夺目的玫瑰花瓣,它们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从香囊里飞出,然后顺着重力的牵引,缓缓地飘落在姚元新宽大的手掌心之中。
这些玫瑰花瓣的边缘微微卷曲着,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弧度,仿佛是被岁月轻轻抚摸过留下的痕迹。尽管略带一些干枯,但那艳丽的颜色却丝毫未减,依然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奔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在这团火红的玫瑰花中间,一枚帝王绿翡翠扳指正静静地躺着。它那深沉澄澈的绿色宛如一泓幽静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扳指的表面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与周围的玫瑰花瓣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这是一块上好的帝王绿,绿得澄澈无瑕,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泽。这种绿色介于深沉和明亮之间,将二者调和得恰到好处。那绿色如同深海中的一抹碧波,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波浪一般,微微荡漾。它带着一种天然的宁静与祥和,又裹挟着尊贵的气质,徐徐地散发着光泽。
姚元新把玩着扳指,琢磨不透大太太楚白韵的心思。他翻看着早已经空空荡荡的香囊,用一根手指翻着那堆火红的玫瑰花瓣,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大太太的意图。
房间里寂静无声,佣人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敢发出声音。二太太用手指在嘴唇处比了一下,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欢天喜地的孩子们。屋子里安静极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姚梦圆蹑手蹑脚地拿起筷子,筷子和白瓷盘碰撞,发出微弱的声音。二太太立刻不满地看过去,瞪着她,吓得她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陈碧落紧张极了,好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她站在原地,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其他人的动作,只觉得尴尬万分,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姚元新猜不透大太太楚白韵的意思,思考了半天仍然觉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他随手拿起扳指,抬起胳膊,对着光看。
这一偶然随意的举动,不偏不倚,那扳指正好将陈碧落套在其中。碧绿的帝王绿扳指好像是照相机的镜头一般,刚刚好环住了陈碧落年轻美貌的身影,构成了一番别有风味的美人图。
姚元新只感觉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他不说话,悄无声息地将玫瑰花瓣和扳指收回香囊之中,把香囊放在盒中,交给一旁的管家。他抬起头,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面露微笑地看着陈碧落,温柔地说:“你先回去吧,转告太太,我忙完了就去看她。”
听到这句话,二太太许金瑶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她满脸不悦,耷拉着眼皮,干脆不去看姚元新和陈碧落,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指挥孩子们吃饭。
陈碧落知道,二太太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信使,帮助大太太来争夺她的宠爱。陈碧落百口莫辩,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二太太的冷脸色。
姚元新开口后,陈碧落早就忍耐不了这样压抑紧张的环境,立刻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生怕老爷和二太太再把她喊回去。一路上,她的脚步飞快,一口气直接回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里,和银莲迎面撞上。
银莲关切地问:“哎,你回来啦!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老爷说什么?”
“送到了,送到了。”陈碧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抱怨说:“我是太太的护工,以后这样的差事姐姐还是请别人去吧。”
“怎么了?是不是二太太难为你了?”银莲不明就里,猜测她是不是在二太太许金瑶那里受了委屈。
“姐姐也知道老爷在二太太房中,还让我去送东西。二太太一听是太太送来的,表情立刻就变了,恨不得要将我吃了一般。老爷说忙完了就来看太太,那二太太更是不高兴,恨不得立刻把我赶出门去。”陈碧落想起二太太那冰冷的眼神,只感觉后背发凉,心有余悸。
“没事的,二太太就是醋意比较大。不过,她不会难为咱们这些人的。”银莲笑着安慰她。
二太太如同天下女人一般,希望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人,但是奈何楚白韵已经抢占先机。不过,多年以来她虽然心生不满,但是从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对大太太院子的安排一应俱全,给足了楚白韵身为大太太的体面和尊严。
“两位太太在姚府相处了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再说,你不过就是个送信的,二太太不会难为你。”银莲继续安慰,但是这话对于刚刚逃出生天的陈碧落并不起作用。
“那以后也别让我去了,我得照顾太太。不然,太太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怎么交代。”陈碧落不再理会银莲,低着头,有些烦躁生气,自顾自地走进大太太房中。
银莲看着陈碧落气呼呼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冲着陈碧落的背影做了鬼脸,一个人小声地嘟囔着:“可真是个不开窍的傻丫头。”
楚白韵到了该吃药的时候,正要招呼佣人,就看到陈碧落气呼呼地进来了。她并不恼怒,反倒是关心地问:“怎么了?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陈碧落没想到她的这副模样被大太太看在眼里,尴尬地编了一个借口:“没什么,刚才走路不当心,和一个佣人撞了一下。”
随后,陈碧落迅速调整心情和状态,拿着药片和水送到大太太面前,温柔地说:“太太,该吃药了。方才老爷说,等他忙完了就过来看看太太。”
楚白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姚元新对她的冷淡已非一日两日,这种敷衍的态度她早已经习以为常。楚白韵接过了药片和水杯,一饮而尽,咂吧了两下嘴巴,关心地问:“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动了手术,眼下已经没事了,住院观察。不过,医生说不能再做重活,还需要常年服药。”提及父亲的病情,陈碧落有些揪心。
“不能做重活,还要常年吃药,家中的开销不小吧。还经受得住吗?”楚白韵平日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今日这般殷勤的问候,令陈碧落摸不着头脑。
“家里是有些紧张了,不过还算可以,一时倒也过得下去。”陈碧落如实地回答:“不过,父亲不能外出工作,弟弟妹妹还小,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楚白韵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是待遇优渥的大太太,她自然不能全然体会陈碧落这种普通家庭的辛苦和麻烦。但是,她知道经济问题是陈家将来面对的一道难关,
楚白韵追问她:“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老的小的都需要用钱。你还有个哥哥吧,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难免又是一大笔开支。”
大太太楚白韵所说的话句句在理,陈碧落的心揪成了一团。她皱着眉头,一双手背在背后,茫然地纠缠,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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