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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张百万家的怪事（第1页）

正月初六这一天，太阳不错但寒风依旧凛冽。我手里提着两瓶酒，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前往师傅家拜年的路途。当我行至半途时，恰好遇到卖菜的那位大叔正准备去隔壁村子走亲戚，而他正好要路过镇上。于是，好心的大叔顺路捎上了我一程。

经过一番辗转，终于来到了大车店。我轻轻地敲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站在门口迎接我的正是我的师傅。原来店主回老家过年去了，所以拜托我师傅帮忙照看一下店铺。看到我前来拜年，师傅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热情地将我迎进屋内。

我们坐在桌前，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闲聊。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该告别的时刻。

临行前，师父道：“生子，等过完年，到了二月底的时候再过来。”我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按时回来。

这个新年过得实在有些无聊，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好在卖菜的大叔有时会进城办事，每次他进城的时候，我都会跟着一起去看望师傅。

且先休提那诸多闲言碎语，时光匆匆，转瞬间便已至二月末尾时分。此时节，气候已然变得温暖宜人许多。

我收拾起几件换洗的衣物，满心欢喜地踏上寻师之路。当我来到师父常去的那家店时，只见店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并告诉我说：“你师父出去好几天了，出门联系活计。你先住下等他。”听闻此言，我也只能点头应下，随后便在店里暂且安顿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不知不觉间，我竟在此独自居住了整整三日。直至第三日夜幕降临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忙起身前去查看，却见师父正与一名中年男子并肩而行。待他们走近之后，师父向我介绍道：“这位便是老陈，是个工头。近日他接到了一项盖房子的工程，但苦于缺少几位手艺精湛的木匠，拜托我帮他找寻几人。这不，为师在外奔波数日后，总算将人手都给凑齐了！”

那时候的交通状况远不及如今这般便捷，通讯手段亦是颇为落后。无论是寻觅生计还是招揽人手，往往都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人力方式。如此一来，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效率低下。但即便面临着重重困难，人们依旧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努力地生活着。

话说盖房子的这位东家姓张名百万，那可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财主啊！在那个年月里，普通人家能吃饱穿暖就算不错了，哪有闲钱和精力去盖房子哟，所以大多数盖房的都是像张百万这样财大气粗的人物。他家住在距离此地足足五十里远的清平镇上。这不，最近这几天就要正式破土动工啦！

要说这张百万呐，虚荣心可不是一般的强！为了向众人显摆自己雄厚的财力和地位，他特意选在了村子东头这块风水宝地，要建造一座无比气派、豪华的大宅子。等到开工这天，只见那张百万身穿锦衣华服，双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地站在工地旁边。他一会儿指指这边，让工人把砖头搬得再快些；一会儿又瞅瞅那边，呵斥工匠砌墙的时候要仔细点。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都给我动作麻利点儿，一个个别跟没吃饭似的，磨磨蹭蹭的干啥呢？要是活计干得不漂亮，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大子儿！”他扯起嗓门大声喊叫着，眼睛瞪得浑圆，满脸尽是不耐烦的神色。而那些做小工的人们则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埋头苦干，谁也不敢吱声回应他一句。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惹恼了这位金主可没啥好果子吃，还是老老实实把活儿干完要紧呐！

在那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张百万犹如一只吝啬的铁公鸡，时刻紧盯着工匠们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一丁点错误或者失误，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就会立刻放出狡黠的光，然后借机狠狠地克扣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工钱。

记得有那么一回，一个身材瘦弱、年纪尚轻的小木匠正在专心致志地工作着。或许是因为太过投入，亦或是一时疏忽，他竟不小心一脚踩在了窗户上精美的镂空木雕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美轮美奂的木雕瞬间化作一地碎片。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张百万瞅见，按常理来说，重新制作一个也就罢了，但张百万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把柄一般，死死咬住不放。

面对张百万的咄咄逼人，小木匠满脸惊恐，连忙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并表示愿意承担所有损失。然而，张百万对此并不买账，不仅要求小木匠全额赔偿木雕的费用，甚至还毫不留情地扣掉了他整整一天的工钱！可怜的小木匠欲哭无泪，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不公的待遇。

说来也巧，这个小木匠和我的年龄相差无几，也是这个瓦工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当我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之情。只见小木匠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滑落，那微微泛红的眼眶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奈。而一旁的工头师傅虽然对张百万的行为也是气愤不已，但思前想后，终究还是觉得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讨口饭吃，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情惹出更多麻烦。于是，他只能走上前去，好生宽慰起小木匠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房子如春笋般逐渐矗立起来。然而，就在工程进展顺利之时，那个名叫张百万的家伙却突然跳出来，对我们百般挑剔、故意刁难。一会儿说这里不好，一会儿讲那里不行；一会儿指责木料被浪费掉了，一会儿又嚷嚷着这面墙不够笔直。总之，在他那双仿佛能挑出无数毛病的眼睛里，整个工地就没有一处能让他满意的地方。而他如此吹毛求疵的目的其实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想找各种借口来克扣工钱罢了！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客户，就连经验丰富的工头都感到十分无奈和恼火。要知道，在此之前工头就曾听闻过张百万这个人特别小气、爱占便宜，但万万没料到的是，他不仅吝啬到极致，而且连基本的人品道德都存在严重的缺陷。

因为泥瓦队人多，干的比较快，不到两个月就到了上梁的时候了，上梁这个过程很关键，需要找民间术士选一个黄道吉日。不仅要选好日子，还要选好时辰，上午最佳，象征新生和兴旺。上梁前要祭拜天地、祖先和土地神，祈求平安顺利。供品比较简单水果、酒、肉都可以，上完供后，供品分给工人和村民，分享福气，大梁选优质木材，以杉木、松木为主，要求笔直、无裂缝。大梁的尺寸要与房屋整体协调，既不能过大也不能太小，前后梁的位置不可更换，大梁上常挂红布，象征吉祥和驱邪。有时会在梁上放置铜钱，寓意招财进宝。同时放鞭炮，驱邪并庆祝。

上梁当日，天色微亮，工头便带领工匠们开始准备。他先在大梁两端系上了象征吉祥的红绸，又在梁身上贴满了写着“上梁大吉”“家宅平安”的红纸符。传说这些符纸能镇邪驱灾，保新房安宁。

到了中午，吉时已到。工头一声令下，工匠们齐声吆喝，缓缓拉动绳索，大梁徐徐上升。可就在大梁升至一半时，突然起了一阵大风，随即风就消失了，本以为没事了，奇怪的事发生了，大梁竟然拉不动了，不管用力，大梁都悬在半空拉不上去，松开绳子也下不来，众人惊恐万分，张百万更是着急，又开始责怪，甚至骂人，我转眼看了下师父，发现师父不在场，我正纳闷时，师父从房子的地下室走出来说：东家，您的名声传的太远了，过路的小鬼也想沾沾您的喜气，准备5斤白酒5个荤菜，我来给你打发走，张百万可能也是第一次遇见，没了头绪，低头考虑了一会，又抬头看看了悬在半空的大梁，不情愿的答应了，酒菜到了后，师父左手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符，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又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条，在空中画了几下。瞬间，纸符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飞向天空燃烧了起来，工匠们很轻松就把梁上好了，事后张百万想把酒菜拿走，师父告诉他：小鬼正在吃呢，你要是拿走，惹恼了它们，我可管不了。张百万也半信半疑，但比起这酒菜钱，更怕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张百万走后师父开始招呼伙计们喝酒，不吃白不吃，我心想一定是师父在“捣鬼”，我刚要问，师父笑着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此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下午这个张百万又过来还想着买几斤酒和几个菜，再次被我师父打发了，上完梁，安上门窗，基本就完工了，最后结工钱时，工头老陈竟然被打了，只给了7成工钱，老陈一直向我师父道歉没有履行承诺，师父却劝说老陈，让他不要着急，都在预料之中，等到张百万再次找你的时候，就是他给钱的时候，我要让他加倍的给。

过了夏天，陈百万就搬进去了，可奇怪的事情也接踵而至。先是张百万的儿子，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变得痴痴傻傻，整日胡言乱语，眼神呆滞。张百万夫妇心急如焚，四处请郎中来看，可郎中们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紧接着，张百万的老婆也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

张百万这下慌了神，每天吃不好睡不着的，这天他听伙计说有的工匠会用巫术，就是建房子的时候放一些东西，然后让房主人的家里不顺。

他想起这房子是新盖的，莫不是这房子有问题？他赶紧带着礼物找到了老陈，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满脸焦急地哀求道：“您行行好，救救我一家吧，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对不住大家，可求您看在是老乡的份上，救救我妻儿。”

老陈假装惊讶的对张百万说：“具体是谁干的我也不知道，我这都是临时雇的，这样吧过两天我过去看看”。其实，老陈知道是师父干的，临走前师父戴了个帽子，用油笔画了两撇胡子，不仔细看还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两天后我们带着工具，来到了张百万的新家。围着房子转了几圈，眉头越皱越紧，假装问题很大，其实就是师父弄了个简单的镇法，目的就是为了要回该得的工钱。

当检查到儿子房间的床底时，父发现了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人，小人的头用红布包着，里面都是苍耳子，看着挺渗人，背后是一些烂七八糟的符号。

他继续在房子里寻找，又在张百万老婆的梳妆台下发现了一个布偶，布偶的脸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眼睛的位置被挖了两个洞，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师父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到张百万跟前，严肃地说：“这房子里被人下了巫术，十分棘手。我会尽力破解，你要破费一下，破财免灾。”张百万连忙点头，此刻的他，只要能救妻儿，什么都愿意答应。

师父让我配合他演一场戏，毕竟他已经出钱了，随即让张百万把家中所有门窗打开，屋子中央摆上一张桌子，师父将朱砂、桃木剑、黄符等物一一摆放好。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朱砂涂在黄符上，对着黄符吹了一口气，然后将黄符贴在了那两个邪物上。

只见那黄符刚一贴上，邪物便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过了许久，邪物便开始冒烟起火，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化作了一堆灰烬。木匠师父长舒一口气坐在地上说道：好了。

张百万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感激。就在这时，张百万儿子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呼喊：“爹，我这是怎么了？”张百万惊喜交加，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儿子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脸上的痴傻之色也消失不见。

紧接着，张百万老婆的房间里也传来了动静，她的疯癫症状也消失了。张百万看着恢复正常的妻儿，喜极而泣，他走到木匠师父面前，千恩万谢。

木匠师父对张百万说：“这是工匠的镇魇术，你想想有没有得罪工匠，你以后行事要多积善德，莫要再招人怨恨，还有，这还不算完，要想完全解除，需要找到施法的工匠，得到他的原谅才行。”

张百万也不傻，当天直接把克扣的工钱给了老陈，也给了师父一个大红包。

师父也因为破解了这件事，在镇上的名声愈发响亮，来找他做活的人也越来越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清平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只是张百万一家的遭遇，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时刻提醒着大家，为人处世，要多存善念，莫要作恶。事后我问师父，您自己破自己的法，咋没事呢？师父哈哈笑了两声说：都说了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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