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他们重返迷宫,到了“非洲之终端”的入口,却进不去,因为不知道“四”的第一和第七是什么意思。最后,阿德索再次陷入痴情症,病症蕴含相当的学术意味。
在藏书馆探秘费了我们好几个小时的工夫。我们的探查,说起来容易,但我们要掌着油灯,边走边看地图,识读上面的字,在岔道口和死墙上画记号,记录书架上开头的字母,还要按照游戏般布局的出口和堵死的路走完各个路段,确实是相当漫长而又烦人的。
天气十分寒冷。夜里没有起风,没有第一天晚上那吓人的嗖嗖的呼啸声,但是从墙缝透进来一股潮湿的寒气。我们戴上了毛线手套,以便能触摸书卷而又不至于冻僵手指。不过那手套是冬天写字时戴的,露着指尖,有时候我们冻得难忍就蹦蹦跳跳,搓着双手靠近灯火或捂在胸口取暖。
因此,我们并不是不间断地完成全部工作的。我们不时停下来好奇地在书柜里翻阅。现在威廉——鼻梁上架着他新配的眼镜——可以停下来阅读书籍了。他每发现一本书的题目,就高兴地叫出声来,或许是因为他原来就熟知那本书,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寻找那本书,或许是他先前从未听人提到过那本书而特别兴奋和好奇。总之,对他来说,每一本书都像是他在陌生土地上遇到的一只怪兽。他在翻阅一本书时,就命令我去找别的书。
“你去看看那个书柜里有什么书!”
我一边挪动书卷,一边读出那些书名:“比德[1]的《盎格鲁史》……都是比德的,《论寺院的建筑》、《论神龛》、《论迪奥尼索斯的计算、编年史和周期》、《正字法》、《诗歌格律的定规》、《圣库斯贝特的生平》、《诗韵艺术》……”
“自然,是德高望重的比德的全套作品……你看这些书!《论修辞的雷同》、《修辞的分类》,这里还有那么多语法学家的书,普里西安、奥诺拉托、多纳图、马西姆、维托利诺、优迪克、福卡、阿斯佩尔……奇怪,我原先以为这里会有盎格鲁作家的书卷……我们看看下面……”
“Hisperica...famina,什么作品?”
“是一首爱尔兰的诗。你听着:
HocspumansmundanasobvallatPelagusoras
terrestresamniosisfluctibuscuditmargines.
Saxeasundosismolibusirruitavionias.
Infimabombosoverticemiscetglareas
aspriferospergitspumassulco,
sonoreisfrequenterquatiturflabris...[2]”
我不懂诗的内容,但威廉朗读的时候,那些诗句从他嘴里涌出,我像是听见了海涛的澎湃声和飞溅的浪花拍击声。
“这是什么?马姆斯伯里的奥尔德海姆的诗,你听这页上写的:Primituspantorumprocerumpoematorumpiopotissimumpaternoquepresertimprivilegiopanegiricumpoemataquepassimprosatorisubpolopromulgatas...[3]所有词的词首都是同一个字母。”
“我家乡的人真非同寻常,”威廉自豪地说道,“我们再看看另一个书柜吧。”
“维吉尔。”
“这里怎么会有他的书呢?维吉尔的什么书?《农事诗》吗?”
“不是。是《摘要录》。我从未听说过。”
“那不是维吉尔·马罗内!是图卢兹的维吉尔,修辞学家,是我们的上帝诞生六个世纪之后的人。他被人尊称为圣贤……”
“他在这里说到,艺术包括诗歌、修辞、文法、幽默、方言、几何……但是他用的是何种语言?”
“拉丁语,不过是一种他自己创造的拉丁语,他认为那是更为优美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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