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穗怎么样?”我一边脱大衣一边问。
“她的精神比预想的要好。”
“这太好了。”
“我约她周六来家里撒豆子[3],她说和老公还有小佑太一起来。”
“豆子?”
“这个星期六是春分。”笑子说。她特别看重这些活动,我唯一吃到的她亲手做的饭就是七草粥[4]。她一边笨手笨脚地切着野菜,一边说:“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东西,总让人感觉非常浪漫。”
“是春分呀。”
“睦月,你负责扮鬼。”笑子的语气不容分说。
我洗澡的时候,笑子一只手拿着威士忌酒杯进了浴室,身上还穿着衣服。
“给我讲讲阿绀的故事。”
“讲什么?”
我的妻子无聊的时候,不论我在什么地方,她都会跟过来。
“什么都行。”
我考虑了一下,想挑简短些的讲给她听。我泡在浴缸里时,她就站在淋浴池边上。当我在淋浴池的时候,她就坐在浴缸边上,安静地听我讲。
“阿绀呀,是天下第一号喜欢恶作剧的家伙,但不是戏弄朋友,那家伙总是把目标锁定在无辜的普通人身上。恶作剧的种类很多,变化多样,但每次都无聊透顶。我最喜欢他在电影院里的恶作剧。如果播放的是爱情悲剧,或主人公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孩子之类催人泪下的电影,他会专门坐在看上去容易动情落泪的人旁边,比如一对大学生恋人中可爱的女孩,或一眼看去打扮得像保姆的女孩子。等旁边的人眼中逐渐溢满泪花,正要哭出来的时候,阿绀会假装打喷嚏。那可不是一般的喷嚏,而是格外响亮的‘阿——嚏’。结果呢,弄得旁边的人错过了哭的时机,想笑又不能笑,鼻子还在抽抽搭搭,表情很怪异。真是可怜。”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来。阿绀这家伙确实有恶作剧的本事。
“阿绀为什么要这样做?”笑子认真地问。
“不清楚。”阿绀从小就讨厌同情别人,特别瞧不起在人前哭泣的家伙。
“阿绀就是这么个人。”我边淋浴边说。阿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干了难为情的事却不知羞愧,甚至得意扬扬的人。
洗完澡后再喝依云水,甘甜得犹如上天的雨露,一尘不染的水流淌到身体每个角落,甚至感觉指尖都变得健康而富有活力。我走到阳台上,咕咚咕咚地把水喝进肚子。
“我讨厌依云水的瓶子。”笑子说。她站在旁边,身上裹着毛毯,双手捧着热威士忌的杯子。
“要不要把毛毯分给你一半?刚洗完澡容易感冒。”
“不用,这样很舒服。”我开始用望远镜看天空。这个望远镜是笑子送给我的礼物。
“我特别讨厌触摸依云水瓶的感觉,无法想象那竟是个瓶子。”
透过望远镜看到的夜空像被齐刷刷地修整过,在切割成球形的宇宙中,闪烁着无数颗星星。我被那跨越六百光年的距离才到达地球的猎户座的星光震撼,凝眸眺望。
“你看吗?”
笑子摇摇头。“我不感兴趣,反正这辈子不可能去其他星球了。我还是去给你熨床单吧。”
我喜欢看笑子弓腰熨床单时的背影,她非常认真。只要把床铺熨热了就行,可她会把每个褶皱都熨得平平整整,甚至感觉整个床都变得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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