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家宴风波后,太子选妃大典渐渐逼近。
为了柳飘飘能一举夺魁,王氏专门请来教养嬷嬷。
这人对宫廷礼仪了如指掌,在她的调教下,野人也能变闺秀。
沈青根本无所谓,反而整日唉声叹气,心事重重。
柳如是在丫鬟那里问出原因,特意找到沈青,告诉她,“孩子,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不愿意嫁给瑞王,爹可以进宫求皇上开恩,只是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爹会心疼。”
“爹。”沈青扑进柳如是怀里,嚎啕大哭,“爹,苏大哥是好人,可我不喜欢他。”
柳如是轻拍沈青的后背,“爹懂,爹都懂。”
“胡闹!”王氏怒气冲冲走进来,“老爷只心疼青儿,有没有替飘飘想过!”
“人各有命,飘飘即将参加太子选妃,若得到太子青睐,我自会风光将她嫁入东宫。”柳如是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说道。
“老爷好糊涂。”王氏狠狠剜了一眼沈青,“您上下嘴唇一碰,就打算进宫悔婚,皇上只会觉得咱们柳家不识抬举,搞不好,将身败名裂。你也想让飘飘沦为京城的笑柄吗?”
“放肆!”柳如时的脸上瞬间落下一层阴影,神情晦涩难辨。
“夫人,注意你的言辞,你该知道我的脾气,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柳如是的态度明确:沈青的婚事我退定了。
既然他心意已决,王氏心思回转,将目光对向沈青,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近似哀求,“青儿啊,你爹这个工部尚书外人瞧着羡慕,实则岌岌可危,稍有差池,咱们柳家将大祸临头,大娘求求你,劝劝他。”
说完,她企图下跪。
沈青吓坏了,先一步跪下,“大娘,皇上要是降罪给爹,我愿意陪他一起受罚。”
柳如是怔愣半晌,又是心疼又是恼恨。
这孩子的傻劲儿,跟惠娘一样可爱。
“青儿,别胡闹。”柳如是连忙扶她起来,“惠娘已经离我而去,你万万不能再有闪失”接着郑重道,“爹再问你一次,要不要退婚。”
沈青紧抿双唇,脑子里疯狂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王氏刚才的话,她全听进去了。
而今,柳如是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自己喜欢白四风,可她更不忍心亲爹前途尽毁。
许久之后,沈青缓缓坐下,仿佛认命般,回答道,“爹,让女儿仔细想想吧。”
她这句话表示松口,王氏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还是青儿懂事,将来你们姐妹俩嫁给北厉最尊贵的皇子,咱们柳家可要光宗耀祖啦。”
送走柳如是夫妇,沈青独自待在房里发呆。
难道这辈子真的与白西凤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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