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平阳在和亲路上逃跑,急坏了负责的官员。
他们翻遍整个陪嫁的队伍,找到了和平阳有几分相似的我,然后决定让我顶替平阳出嫁。
这些人为防止事情败露,杀光了所有和我一起陪嫁的姐妹。
那天深夜,营地里火光冲天。
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潇儿捂住被刺穿的心脏,紧握着我的手,「我不想死。」
她被清剿的士兵发现,长矛再一次从她的心脏贯穿,腥热的血溅在我脸上。
潇儿死在了我面前,和当年的姑姑一样。
我日日夜夜都会想起他们,他们的死永远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上。
平阳对我说她们下贱,她们的命一文不值,可明明所有人的死都是因为她。
一根红绸带从墙外飘进我的院子里,我捡起来看,上面用金线精巧地绣了「囍」字。
月儿见了忙过来抢。
「他们要大婚了?」我问月儿。
月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没有回应。
平阳没死,她成了南安的皇后,成了承颐的皇后。
在我二十五岁这年的深秋,她穿着凤袍踏进我的寝宫。
11、
平阳像看垃圾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说过,你的命我迟早来取。」
她的右手小拇指处带了护甲,小心地包裹住她的断指。
我点上了殿里的香,笑着问她,「平阳公主,小拇指断掉痛吗?」
她紧握住右手,护甲被整个包裹进她的手心,「你还敢提?」
「我怎么不敢提,我砍了我们最尊贵的平阳公主的手指,这件事我可是要带到地府去炫耀的。」
「我这就送你去地府。」她从腰间抽出她的鞭子,鞭子却突然掉到地上。
我躺在榻上不动,笑着看她。
「你……你做了什么?」平阳惊慌地问我。
她没有力气了,连鞭子都拿不动。
「不过是在香里掺了点东西。」
我踱步过去,漫不经心地捡起她的鞭子,挑起她的下巴。
「公主被这鞭子打过吗?这鞭子沾了这么多人的血,如今也该让它尝尝你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平阳瞪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往门口爬,「你……你疯了!」
我握紧了鞭子,用力抽在平阳身上。
这一鞭是给姑姑打的,这一鞭是为了潇儿打的,这一鞭是为了那惨死的几百人打的……
平阳大叫着,痛到在地上打滚却没有力气逃跑,也没有力气反抗。
「痛吗?!」我大声质问她。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再一鞭打到了一个坚硬的事物上,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
平阳翻身,一块裂开的玉佩从她怀里掉了出来。
这枚玉佩色泽温润,通体均匀,上面刻了一条腾飞的龙。
我手脚慌乱地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我珍藏了十几年的玉佩,颤抖地把这两枚玉佩对上,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圆。
手里的玉佩忽然像是千斤重,我拿不动了,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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