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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他非良臣（第6页）

那个小宫女大惊失色，来禀报了皇上。

「贱人。」

上一秒，皇上还揽着我的腰，下一刻，凌厉的掌风就扇在我的脸上。

给皇上下毒的事被揭发，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待死亡，皇上却仓皇地去看那只被毒死的猫。

他将猫抱在怀里，一遍一遍为它顺着毛，双手有些颓然无措。

这只猫并不是名贵的品种，平日里却活泼好动，皇后最喜欢它，往日闲聊的时候同我说起过，这只猫她已经养了十余年。

我手上沾染的血色又重了些。

皇上抱了它许久，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毫无仪态地屏退了众人，箕坐在地上。

「这只猫是朕十三年前送给皇后的。」他忽然开口，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

「那时朕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宫中进贡了三只波斯猫，朕知道凤仪最喜欢这些，想留一只给她，皇兄们却将波斯猫都分走了。」

「最后朕只能送她这一只普通的小土猫，凤仪却说，它也一样可爱。」

在贫瘠的少年时光里，他们或许曾经真的心意相通过，只是最后，少年少女走向了不同的路途。

「朕那时候发誓，一定要将更好的东西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来。」

「朕纳妃的时候，凤仪怀里抱着这只猫，轻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做吧。」

「后来我们的孩子胎死腹中，凤仪躺在帐中垂泪，也

（）

是这只猫陪在她身边。」

「再后来，朕下旨将她的母家满门抄斩，凤仪跪在我身侧，这只猫跳到我桌前，在圣旨上踩了几个梅花脚印。」

「她终于对我尽了此生所有的话，不再见我，只带走了这只猫。」

「现在，我们之间最后的东西也没有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毁了啊，全都毁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掐住我的脖颈，渐渐收束。

「朕的爱情已经面目全非了，你和闻山意也是一样的。」

我喘不上气，用尽全力想掰开他的手，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耳边是他低低的诅咒。

「你是妖妃啊，闻山意自诩正派，他能不介意你一手的血吗？」

「你跟了朕，他会不忌惮你吗？」

「今日宴上，他都没看过你呢。」

我的手渐渐松开，求生的欲望熄灭下去。

或许死在此刻，便是我能为自己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放开她。」

皇后的声音恍恍惚惚传到我耳中。

「凤仪……你来了。」

皇上的手条件反射一样松开，我摔落在地上。

从皇后关闭坤宁宫宫门到现在，他们已经有整整十年未曾见过了。

「毒是我给你下的，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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