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说跟我开玩笑呢,说这季节你愿意羊也不愿意。
我说我喜欢她,想让她跟我走,守着她,也让她守着我。
她问我哪来的自信。
我说我会奔跑,我也看见草原了,我还看见了草原上那只心仪的母羊。
她把我按在床上,说她是狼,不是羊。
我说,如果是这样,我就让你去奔跑。
房间的温度炽烈地升腾着,一万匹草泥马也别想阻挡我。
但陆鸣的电话还是不合时宜地到了。
三傻撕扯着我的衣服,将手机拍到了地上,电池和手机瞬间分了家,失去了响动。
傍晚,三傻像个土匪婆一样将我绑上了她的雪爬犁。
架着几匹肥壮的矮马,向着县城外而去。
我鼻孔下面顶着两绺小冰柱,像个傻逼似的一动也不敢
()
动。
天边的乌云翻涌,偶尔露出一丝晚霞,将白茫茫的世界抹上了一片金光,我却不敢放肆地欣赏这独特的美景,只因没受过这样的罪,眼睛冻得生疼。
我闭上眼,把脖子缩在厚厚的毛领子里,偶尔眯起一条缝,冒充一下副驾驶。
等到了目的地,三傻见我闭着眼跟个冰雕似的,给我拍了拍身上的雪,把我从雪爬犁上拉了起来。
我被她拉着,进了一座硕大的棉帐篷。
三个穿着厚绒衣、略显沧桑的汉子,正推杯换盏,一个中年妇女正给他们倒着奶茶。
三傻给他们介绍了我,但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他们会说的普通话不多,但都热情地冲我笑,招呼我坐。
我问三傻,我也没赶羊过来,蹭吃蹭喝合适吗?
三傻说让我吃好喝好,然后赶快想办法帮大家把羊卖了。
卧槽,这牛羊肉生意看来必须得干了。
我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这个天气对畜牧业而言是什么灾难。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跟他们比就是个小趴菜,但咱怎么也是个身高体重双料185的汉子,胆儿还是有的。
这注定又是一个断片儿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我衣服都没脱,和三傻躺在一起。
我就记得,其中一个汉子是三傻她哥,另外两个反正也是哥。
我下床找了一个水桶,拿瓢盛起来闻了闻,小心翼翼地喝了两口。
三傻睡得死沉死沉的,我给她摇晃醒了,让她赶紧送我回县城,打电话联系羊肉买家。
晚一天,她家不定要承受多大损失呢。
三傻跟家里告了别,又风风火火地带着我走了。
北方马上进入冬季,牛羊肉销量大得很,尤其是优质的牛羊肉,并不缺买主。
我找人租了冷库,让三傻告诉家里,抓紧屠宰发货。
我可以先垫一部分款,但我确实没钱,要等把肉卖了,才能把钱都给牧民打过去。
三傻跟我说,我信你,你看着办。
其实,每逢年景不好,都有二道贩子来打秋风,压价收牛羊肉,赚牧民的血汗钱。
我发动所有的关系,找了三个稳定的分销商,帮着三傻家把羊卖了。
整个十一月,我浑身上下都是羊肉味,一回家爸妈就问我,是不是又出去涮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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