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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节 口疫（第2页）

这天，我正在擦柜台。

却听门口一声叮铃，随后便见李壮实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大概刚下工，身上还沾着黑色的汽油。

「周医师呢？」

李壮实随手将手套一放，不客气地问。

我眉心紧皱，看着刚擦过的玻璃，又被染上一块污渍。

「他出诊了，半小时后才会回来。」

「哦，那我等会儿。」

李壮实拖过凳子坐在柜台上，不时摆弄着手机。

那豆大的眼不时抬起，打量着我，露出淫秽下流的目光。

闪光灯一晃，伴随着「咔嚓」一声。

「拿来删掉。」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你凭什么让我删，我根本就没拍你！」

李壮实做贼心虚般地将手机藏好。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还使出特有的大嗓门。

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

我微不可见地皱眉。

李壮实常年抽烟，满口黄牙，与人说话时总带着股难闻的烟味。

而今天，他的口气里多了股很淡的腥臭气。

像流入下水道的血液，混合发酵而成的气味。

「怎么了？」

周默提着药箱从外面进来，热的满头大汗。

「周医师，他偷拍我。」

我指着面红耳赤的李壮实。

「你胡说！」

李壮实上前几步，像要动手的模样。

但又顾忌着我身边的周默，只能粗声粗气地威胁。

「你再冤枉我别怪我不客气。」

周默想了片刻，给出中肯建议。

「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处理。」

李壮实嘴巴张了又合。

最后他极不情愿地拿出手机，删掉照片。

又在我的提醒下，删除回收站。

「看你漂亮才拍你，真不识趣。行了，快给我看病吧！」

李壮实说完，走到凳子上坐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我得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长了好多包。」

周默示意他张嘴，然后打开小手电。

李壮实口腔内的情况一下清晰起来。

只见他的上颚，口腔内壁，以及喉口处都长满密密麻麻的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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