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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配阴婚（第3页）
「我姐最近给我托梦，说有人把她害死了。」
没头没尾地，我弟说上这一句话，不仅王老太不乐意了，我妈也不乐意了。
「你这小子天天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妈，我姐有没有急病，你最清楚吧？」
「我怎么会知道！她一个小妮子，长大后就不在家了，谁知道在外头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
「妈！」我弟生气地喊，「我姐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
我妈一直重男轻女，我也不怪她。
我爸三代单传，家里人丁稀薄，我奶奶成天拜观音就希望一举得男。
我妈怀我的时候，邻居都说肚子这么尖，肯定是个男孩。
我妈也就笑笑，说男女都好。
可我奶奶不乐意了：「你瞎说什么？我们老李家三代单传，这胎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我妈不敢作声，只尴尬地笑着。
后来，我出生那天，产婆把我抱出来。
我奶奶上去就问：「是不是带把的？」
产婆笑了笑：「是个千金。」
我奶奶当下转身就走了，还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没用的玩意儿。」
不仅我妈，连带着产婆都不太高兴。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想着传宗接代？」
产婆把我递给我爸，我爸憨厚地笑着。
小心翼翼地抱着我：「成成，小成成，我的乖乖女儿。」
他说我叫李成成，心想事成的成。
这是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
可我妈却有些不高兴：「就是一个女娃，配得上这么好的名字吗？」
一般这个时候，我爸和我一起挨我妈训，我爸还会偷偷地给我塞一块黏的发腻的糖。
后来我弟出生了，我也就不至于受我奶奶的冷眼、我妈的教训。
我爸对我仍然很好，他会背着我妈和我弟给我零花钱，也会告诉我让我好好地学习，以后长大了离开这个小村子。
后来，我真的考上了大学，准备离开这里。
我妈对我颇为不满。
「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你弟弟现在正是上学的时候，你爹又开始腿疼下不了地不说，还得天天吃药，家里四张嘴全都指望着我，哪来的闲钱供你？」
我爸变得沉默，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
准备要学费的我支支吾吾：「我不会花很多钱，学校有贫困生补助，我周末也可以打工挣钱。」
我妈接着说：「不要钱也不行，隔壁家的小花上班挣钱都给家里了，你这不还是白吃白喝吗？」
我爸依旧沉默。
我只好说：「我会每个月多挣几份工，贴补家里。」
我爸把烟放下，拍了板，让我上学去。
走的时候我妈没送我，我爸拿出用崭新的布包着的红色钞票，一共七千块。
「妮儿，别担心钱，上学就好好地上，别打工。」
我拿着钱，不知道要不要接。
我爸塞给了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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