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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节 阴生子（第9页）

他拉住我的胳膊，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别出去。」

我还要往外跑，我妈拦住了我。

原来她一直在门外。

「你不许走。」

「为什么不让我走！」

「继祖的事情没完之前，你不能走！」

「陈继祖，陈继祖，陈继祖，你天天想的只有他，只有他才是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陈继祖。」

听完她的话，我忍不住笑了。

「可是，陈继祖已经死了，死在了女人床上，你再怎么复活他也活不过来了！」

我妈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出门这么多年，我没打你，你就忘了我的脾气了？」

我没忘，当然没忘。

她高兴时打我，不高兴时也打我。

我爸打她的时她也打我。

但这一次我爸拦住了她接下来要打我的动作。

他俩又一次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他们比昨天更瘦了，皮松松地裹着骨头，好似风一大就能把他们吹跑。

他们都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13

晚上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还听到了女人小声的哄睡声，她唱着我妈妈小时候唱过的摇篮曲。

听着听着，我也有些困了。

我梦到在一处荒凉的大山里，有个女人背对着我哭。

我想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她转过身，我看到她面目模糊，脸上都是血，眼眶里有虫子要往外爬。

我想要跑，可脚却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陈绝妹！」

平地一声惊雷，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爸，他与我面对着面，挨得很近。

我本能地向后靠，他拉着我的手。

「你怎么又来了？」

他没有回应我，眼神空洞，嘴里小声地呢喃自语。

听了半天，我才听清楚，他说的是：「别吃我。」

我问：「谁吃了你？」

「猪。」

他身上传来和那孩子一样的腐烂味道。

我忍不住作呕，伸手就要推开他。

他先我一步，试图扒开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抽打着他的胳膊，这些天闵阿婆强迫我吃了很多药，身体居然强健了许多。

争执中，我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脑袋向后晃了一下，脖子像支撑不住，于是用手扶了一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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