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问道:「表哥大部分时间陪着我,王妃就不会难过吗?」
柳南枝似乎被我问懵了,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我与王爷是夫妻,自然是盼着王爷开心,王爷既然喜欢你,必定是你有别人没有的好处,我难过什么?」
她可真看得开,若是换位,我可不行。怪不得表哥时常说她好,反正,我做不到这份上。想来如今后宅这样清净,她功劳也不小。
「我就做不到这样。」我道。
她也不恼,「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陛下驾崩,表哥登基,我也如愿以偿有了身孕。
柳南枝自然是皇后,而我,成了贵妃,在养心殿里,我亲眼看着表哥写下诏书,表哥说:「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为了保证我的地位,旁人的位分全被压了下去,最高的也不过是嫔位。我看着自然是开心,我就喜欢这种被表哥捧在手心儿里的感觉。
「这样,旁人不会质疑吗?」
表哥道:「朕是皇帝,朕想如何便如何,难不成还一个个盯着后宫不成?」
又与我低声道:「不能让你做正妻,我本就有愧,我为你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莫要听旁人的话。」
我靠在他的肩头,摸着肚子,只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虽然,我一辈子做不了表哥的正妻,可是,我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这就足够了。正妻又如何,柳南枝一天到晚不也忙得很,我可不想像她一样,我也做不到像她那样把表哥推给别人。
我和柳南枝吵了一架,没赢。
我有孕,她便又将那些女人推给表哥,表哥也来者不拒,一天天的,纵然陪我用膳,可夜里大部分时间都去别人那里。我不开心,便去找柳南枝。
她道:「妃嫔为陛下开枝散叶,不是常事吗?你如今有身孕,何必占着陛下呢?」
「我就想要表哥陪着我。」
「江月,你已经是贵妃了,她们又越不过你去,你何苦不给她们一条生路呢?没个孩子,你让她们如何熬呢?」
我冷笑道:「皇后娘娘倒是心慈。」
她也不恼,和给我倒茶,又问我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我懒得搭理她,她也不气,脾气倒是好。
可我还是生气,和表哥说了,却不想表哥竟然觉得皇后没错,「那是我错了?」
表哥哑口无言,我不服,撒娇道:「她没错,自然就是我错了,是不是?」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行了吧,小祖宗,你可小心点。」表哥道。
我噘着嘴还是不服,但也没再说什么,其实我心里也知道,皇后没错,可是,我就是不开心嘛。
早产,七个月便生下了孩子,我看了,是个女儿,眉眼像我,嘴巴像表哥,只是孩子瘦弱得很,哭得跟猫叫一样。
我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没好好养身子,让她足月生下来呢。
只是,我没想到,我盼来的女儿,只活了两天便没了,她还那么小,怎么就抛下我了呢?
表哥怕我伤心,便让人把她抱走,小小的一团,我再也触摸不到。我趴在表哥怀里哭,表哥安慰我说,孩子还会有的。
可是,以后的孩子,再也不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我没给她起名字,没看到她长大,她来过又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伤心,这几个月像一场梦一样。
可是,没多久,就传出康贵人有孕了。我的孩子没了,别人却怀孕了,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她的孩子克了我的孩子。
月子里多思,表哥安慰我,可是,我自从知道康贵人有孕之后,我便不想见他。我觉得,他也是帮凶。皇后来劝,我也不禁对她恶语相向,我觉得她也有责任。
「江月,月子里别哭,对身子不好。」皇后道。
「我的孩子没了,连哭也不行吗?」我打掉她给我擦泪的手,「皇后娘娘如今满意了,康贵人有孕了。」
「我自然也是希望你的孩子好好的,但有些事不是你我想就可以。」
「呵。」
「行了,你也好好养着身体,陛下喜欢你,等身子好了再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以后还长着呢。」
10
身子好了,心情也慢慢好了。不好也没办法,日子还长着呢,我总不能一直沉迷过往,至少,皇后说得对,以后长着呢。
表哥为了不让我伤心,也尽可能陪着我,倒是康贵人,便是有孕,表哥也去得少。她自己也不生事,每天除了给皇后请安,就是躲在自己殿里养胎。
皇后给了她两个嬷嬷,一副势要保住这一胎的苗头。我当初有孕,皇后也是这样,只不过表哥已经给了我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我就没要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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