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这佞臣层层的伪装,方能窥伺到他的内里,是一片荒芜的空地。
在这片灰暗的天地间,只要有一丝亮色出现,也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
魏思贤解了我的门禁,把我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千岁府。
婢女们在背地里编排我,我权当不知,那日,我有心邀魏思贤来房中,刚好让他听到婢女的荒谬言论。
果不其然,魏思贤大怒,将嚼舌根的婢女都发卖给了人牙子,由此,我借他的手,得了长久的耳根清净。
他越来越喜欢我的身体,如长久漫步戈壁的旅人终于寻觅到一处清泉,夜夜都要带我去密室,他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不设防。
而朝堂上,魏思贤还是那个臭名昭著的九千岁,他甚至愈发残暴,短短几日又杀了不少大臣,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听说,因为魏思贤杀的人太多,皇帝开始对他不满了。
这都是我想看到的,魏思贤在一步步走向我给他设好的陷阱。
这一切,无非是因果轮回,血债血偿罢了。
魏思贤不在的时候,我常常靠在窗边,捂着心口那朵格桑花。
虽然它已经风干干裂,但我仍把它装在贴身小衣里,很隐蔽,从未被人察觉,一如我体内的那枚漠北丹药。
那是裴镇宁死前渡给我的东西,他从漠北萨满手里缴获的丹丸,女子服之,可生媚骨。
媚骨者,极媚之大成,为天下至柔,男子与之缠绵,便上瘾入骨。
很多个夜里,我看着魏思贤的睡颜,都想杀之为快,但我不能妄动,因为有无数暗卫在暗中盯着我,如果草率地杀了他,我也走不掉。
我必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杀他,杀了魏思贤,然后去救将军夫人。
裴镇宁在我耳边说的遗言,就是拜托我,救其母,杀佞臣。
我无法拒绝。
「夫君……」
我轻轻啄着魏思贤的唇瓣,语气放得极轻柔。
「袅袅想去城外,听说皇家园林里的梅花,开得漂亮极了。」
魏思贤眼神迷离,道了声好。
出游当天,有三十一家刺客联合刺杀魏思贤,他的手下解决了三十家,最后一家则直冲着魏思贤心窝射出一箭。
我不假思索,扑到他身前,把这一箭给他挡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在魏思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
「袅袅!」
原来佞臣,也会生出名为恐惧的情绪。
那一晚,魏思贤亲自替我上了药,他抱着我,让我靠在他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我的头发。
「袅袅,你想长生吗。」
他低低开口,语气不知何时已变得如此缱绻。
「我们……共享长生吧。」
听到这句极小声的邀请,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所幸,万幸,到此,攻心计,真正攻下了他。
我听着他的心跳,听他讲着过去。
很多年前,魏思贤出生在江南。
六岁时,他的母亲带他来京城谋生,后来自己跟恩客跑了,只留给他一把琵琶,他的亲生父亲也不知身在何方。
若非流浪到上一任千岁门前,他怕是早已冻死在雪地里。
上一任千岁把他调教成了雷霆手段的新千岁,本身缺少的爱与温暖又让魏思贤越来越残忍暴戾。
恶人的人生,底色便是灰败的。
他得不到人间的善意,便要用血腥的手段去摧毁所有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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