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错愕,点了点头。裴毓轻轻笑了一下,关门而去。
20
我在这间草屋一躺就是十余天。
卫老爷那不知是什么的法器甚是霸道,饶是我在师父留下的古籍中学尽各式异术,也足足搞了十余天,才将阴气驱个十之七八。
裴毓依然除了每天过来看看我的伤势,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拼了命一样地练武,而宁儿,大部分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儿的确和那些古籍中记载的魅很不一样,魅者,媚也,那些有记载的魅,无不是桃夭柳媚,令男子望而失魂。可是宁儿虽然仙姿玉貌,却永远是一副疏疏冷冷的样子,仿佛万事万物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有时候想到宁儿清冷疏离的眼神,我偶尔竟会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但师父不幸遇难毕竟是因为宁儿,尽管我一再告诉自己不是她的错,却依然难免心存芥蒂。
夜微凉,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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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床褥,准备休息。
而这时,木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却是宁儿手捧半根红烛,走了进来。
我心头略略诧异,只听宁儿轻声道:「燕盲,我能在这,坐一会吗?」
我略一踌躇,还是硬下心肠,淡淡地道:「宁儿姑娘,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宁儿眉心微微一蹙,却不回头,而是径自走来,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我吃过的粥,便坐在了桌前,看我整理床铺。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随手折了几下,便半坐了进去,转过头。只见宁儿侧身对着我,依然是一袭白衣如雪,冰肌玉肤,未施粉黛,如瀑青丝被一截短短红绳浅浅绾起,隐隐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白得几与衣衫相溶。
我看得心头微跳,低下头,不敢再看,宁儿却不再看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烛光。
良久,宁儿突然轻声笑了,我惊愕地抬起头,却见宁儿脸上,竟微有自哀之色。
我看着宁儿长长的睫毛微微出神,耳畔却听到宁儿轻轻地道:「燕盲,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宁儿声音很低,却泠然如玉,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一时错愕,竟不知道说什么。
宁儿见我不答,再次轻轻一笑,似是自嘲地道:「因为,我是一只魅吗?」
我低下头,看着宁儿纤腰之上浅浅的流苏,道:「不,宁儿小姐,我知道,你和其他的魅,不一样。」
宁儿放在膝上的纤手骤然抓紧,道:「燕盲,你真的觉得,我和其他的魅不一样吗?」
我轻轻点点头,道:「你不像那些千年的妖艳鬼魅,而更像一个伤了心的凡世女孩。」
宁儿整个身子似乎微微一震,可是我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良久,宁儿缓缓转身,我听得宁儿声音似是微颤,道:「燕盲,那你,可愿意听听,我是怎么变成魅的吗?」
我抬起头,与宁儿目光相接,却见宁儿翦水双瞳之中,竟仿佛有泪光盈然。
我心头大震,相识多日,除了那天对我略加劝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冷漠疏离的宁儿流露出如此的情绪。仿佛一瞬间,我心里所有芥蒂和怨气骤然烟消云散,只剩那丝淡淡的心酸。
「嗯。」迎着如水的目光,我轻轻点头。
21
烛火摇曳。
宁儿微微沉默,不知是在调整情绪,还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清冷少女,略略有些心潮起伏,我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必然比我从小听过的任何一个童谣,都要悲惨,也都要离奇。
良久,宁儿才伸手轻轻捋了一下额前的发,缓缓开口。
「其实,卫老爷,确实是我的父亲,正常来算,我今年刚满十七岁。
「卫老爷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现在的卫夫人,却不是我的生身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父亲是捉鬼人一事,小时候,我是不知道的,那个时候,父亲还是很疼我的。四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伤心之余,更是对我疼爱有加,几乎什么事情,都满足我。
「可是,自从我八岁那年,现在的卫夫人来了之后,父亲好像就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懂父亲为什么会变心变得这么快,父亲明明是很爱母亲的,而现在的卫夫人,既非绝色,又并未为父亲添加子嗣,可是父亲从她过门之后,就完全冷落了我,也不太料理家事,整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之中,与卫夫人耳鬓厮磨。
「而更奇的是,两年内,家里所有的下人,全部被一一换掉,连我的贴身丫鬟和奶妈都被辞出了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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