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姑娘见我神情已有高手风范,扔给我一柄精美宝剑。
「不错不错,夏语冰,此剑名为龙吟,你记住,青城山是你闯的,东北三十六窟山匪亦是由你剿灭的。」
第二日,百晓生却将另外一个故事公布于世,我便成了那才貌双绝的天下第一。
每当月圆夜,我会摘下面纱,坐在泉水边,拔出「龙吟」拨动水面,水中绝美面容瓦解破碎,龙吟啊,龙吟,你在真龙手里才能音效九天,在我手里,只能听我诉述一些不被人知的过往。
当年我承载着整个武林的希望,进京面圣献舞。其根本,不过是我遵循萧姑娘的安排。
那日我才知道当朝圣人不过少年模样,殿外献舞,殿内献言,我按萧姑娘安排亮出「龙吟」,刺向受惊的少年,当朝长公主飞扑用身体护驾,龙吟刺破她胳膊。
我定睛一看,这才知道,这飞身护驾的长公主,便是当初给我赐名、保我一命的萧姑娘。
萧姑娘巧舌如簧,才辩无双。不仅保下我,还为圣人博得了爱民的名声,获得了江湖的支持。
后来在别庄,又见萧姑娘。
她笑盈盈地问我:「意外吗?」
我点头。
「禁武令,怎么能成功?不过是些操控人心的小把戏罢了。这江湖也好,朝堂也好,都得有点风波,才能推波助流。往后,这江湖上,谁还胆敢质疑你的地位,可以着手一统江湖,为我所用了。」萧姑娘话里有话,看向紫禁城的位置。
只觉得此事之后,再出任务,甚至有了禁军的身影。
不由得让人联想,这掌权者到底是圣人,还是长公主,抑或都是。
「这世上,最容易操控的就是人心。」
我躺在贵妃榻上,吃了颗葡萄,想起萧姑娘当年训练我时候说的话。
隔着珠帘,我看着擂台上各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台上对垒,招招致命,拼个你死我活,只为了将本门绝技、秘籍献于我。
一个白衣男子,身上染着不知谁的血,喜形于色,从怀里正掏着什么,眼看就跨进夏府门槛,我耳边传来一段急促的风声,这男子应声倒地。露出后面那个已跪在血泊的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迈过我夏府门槛,便像是耗尽全部力气,「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却闪着精光。
机关傀儡将一本古卷秘籍呈了上来。
「夏盟主,此乃我家传心法,请指正。」
有观赛者纷纷议论,他背后暗器伤人,非君子所为。
可他没有违反赴宴规则。暗中伤人、虚与委蛇的手段,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示意,将古卷秘籍呈上来。
夏府每月一次的「会宾宴」,我本定下的规矩是:每月十五可与第一位踏进我府上的江湖人士共进晚宴,探讨武学,只需呈上秘籍心法,第二日便能得到指导,点明功法不足与精进法则。
凡赴宴之人,无不武艺精进。
抢夺赴宴名额的人更是趋之若鹜,无不争先,倒是自发地在夏府门前摆起了擂台,被江湖人戏称为「龙门擂台」,像是赢了这擂台,便能一跃为龙。
我拿起这本心法,煞有其事,点头微笑,眼露笑意。
「不错,甚是精妙。明日此时,你来取吧。」
话音刚落,他便满足地闭目倒地。
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虽然不懂半点武功,但虚怀若谷、沂水春风的气势已被我重复演练了无数遍,早已深入血骨,毫无破绽。想当年,可是高公公,从细细地教了整整五个月,这才让我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人之姿。
我在人前演完,便快速地跑到后院书房,毕恭毕敬地将秘籍呈于大内高手,他连夜将秘籍带入长公主府上与数十位高手研读揣摩,第二日太阳落山之前,准时地带回秘籍原件及回书。
通过这「会宾宴」的手段,我不知已经给长公主、朝廷输送了多少武林秘籍。
在我又抽出「龙吟」在泉水舞动的时候,剑上映出了贵人的脸。
我立马起身,弯腰作揖,毕恭毕敬,引贵人进屋上座。
「高公公,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不知何事,还需您亲到我府上。」
高公公接过茶,抿了一口,向着紫禁城的方向作揖:「咱家做事自然是为了圣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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