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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节 血槿灼朱颜（第5页）

我笑着，吻上他脖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楚檀微微战栗，在极尽忍耐。

「因为你是马奴之子吗，因为我高高在上，天之娇女，我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上一个身份低贱的人的吗？」

「楚檀，你真的很可怜。」

楚檀对我的愤怒多疑，从未消失过。

前世我咒骂他低劣下贱，他便越是变本加厉地囚禁我凌辱我；今生我甜言蜜语、献媚讨好，他却也依旧会恼怒疏离，时间久了，我便敏锐地察觉到，他一直很介意自己的出身。

恼怒疏离出自多疑，而那多疑，出自多年遭人轻视讥笑后的习惯。

不相信就不会感受离弃，感受不到则心不伤，心不伤则坚不可摧。

我要让他信任我，首先就得让他信任我的爱。

我知道自己此举会戳到他的痛处，也知道他可能会勃然大怒，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两年时间，对于一个满心覆灭一切的人来说，太漫长；但对于一个筹谋着要夺权的人来说，又短得惊人。

楚檀闻言，果然怔住了。

半晌，他忽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转身，将我凶狠地摔到了墙壁上。

他用劲很大，掐得我几乎呼吸不过来。

「你如今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相府千金了。」

他咬着牙，每一个都像是忍着怒气才能发出来的。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怒气，也看见他眼眶里慢慢润起的淡淡水光。

「你现在不过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女人，除了我无人能护佑你，你胆敢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我是马奴之子又如何，你依旧仰我鼻息！」

我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楚檀见状，眼中忽然清明，略带慌乱地松开了掐住我脖颈的手。他转过身，再不看我。

我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等缓过来后，我抬眼看向了他。

楚檀背对着我，一双手的五指，指尖在不住地颤抖。

我本会，或许也本该被楚檀的话伤到。

但我前世与卢景皓成婚的三年，他实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一个人的溺爱与欺辱，是可以并存的。

他可以很爱我，将世间一切都与我双手奉上，但也可以因为某日恍然记起往事中的某处不甘，而将面露凶狠，持鞭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楚檀比他好一些，但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男人，自尊颜面、权势地位永远都高于区区一个无足挂齿的小女人。

男人如此、至亲如此、天命如此，这些都一向无情，对于我这样的人，更是残酷。

不论我做错与没有做错，我总是会踏入那个最残忍的结局。

「是啊，楚檀，我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了。」

我撑坐起身。

「你明白吗，我不是相府千金了，我爱慕你又如何，谈何高贵与下贱。」

「不论你曾经低如尘埃，还是如今屡次居功，瞧不起你出身的人不会停下他们暗地里的讥讽。我以为我折辱自己，你便会信任我，可我错了，他们不会因你的地位改变而高看你，你也不会因我千般退让自辱而信任我，不是吗？」

「不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信任我的，是吗？」

「我是否别有居心，是否真心爱慕，你自有答案，何必问我。」

「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楚檀抬步便要往房门走去，我见状连忙追了过去，跨到他身前，死死挡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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