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我哄得心花怒放,我知道,她是对我深信不疑了。
江令远依照我所说的,在出征前找到了裴相。
裴夙揣测了江令远的来意,一口应承:
「将军放心,你我共事朝中,又有外戚之系,定护得后方无虞。」
江令远抚掌似是为难:
「裴相此言差矣,你我皆是前朝重臣,陛下即位仰仗你我坐稳朝纲,但心中多有忌惮。
此番平定天齐国,你我功不可再加,官不可再升,功高盖主之嫌,说也说不清。」
裴相细细思量,却不敢尽信江令远之言:
「那依将军所见,你我该当如何?」
「丞相以筹措军饷之名压价买田,高利放债,我以顾念妻儿为由消怠军务,边关吃紧。
全由陛下出面平息此事,既保全陛下威名,又可保南靖江山。」
裴相细细想来有理,一口答应。
如此一来,朝廷内外议论纷纷,民间怨声载道,太后两相为难。
适逢我生产之际,便顺势撇清了嫌隙。
太后无奈避嫌,只得由贺祝明发圣旨,平了这道风波。
贺祝心中对太后的怨怼之意更甚,朝堂之上几次驳了太后的话。
帝相不和,三角之势土崩瓦解,贺祝和太后都只能紧紧抓住我和江家这座靠山。
太后何等灵巧心思,早就猜到了是我从中作梗的缘故。
江令远班师回朝的庆功宴后,太后单独召我回了后殿。
「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倒叫哀家有些揣摩不透了。」
太后端坐在正位,不怒自威,一双杏目冷冷盯着我。
「母后,儿臣终究是一届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心思。倒是陛下,日渐枝繁叶茂,不受您的把持了,儿臣是想替母后分忧......」
「哦?」
「太后可知郑伯克段于鄢?眼下是陛下威名正甚,实则是助长了母后的势。陛下心性不熟,久而久之朝中老臣无人信服,届时母后出面修剪羽翼……」
太后被我说动了,语气和缓下来:
「罢了,你刚刚生产完,又是新婚的夫妻久别重逢,快回家团聚吧!春日里暖和些把孩子抱过来,我也尝一尝含饴弄孙之乐!」
太后是想以孩子要挟于我和江令远,却不知正中我的下怀。
我回到府里时,江令远正抱着他的乖乖儿子逗乐呢,这一年多来,我从未见他如此笑过。
「你看这孩子,知道爹爹在抱他,正咧着嘴乐呢!」
「我刚从太后宫中回来,太后娘娘说了要把骁儿带进宫里养着呢!」
江令远愣住变了脸色,将孩子交给乳母,质问道:
「什么?我的儿子为何要交给旁人抚养?你取名字可否问过我了?」
我没理会江令远的神情,自顾自坐在床边:
「我是骁儿的母亲,我自然做得了主。想成大事,也该让他从小就见些风浪,你若不想骁儿进宫,你去求见太后说情吧。」
没想到江令远被我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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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来!你一向如此强势不顾及别人吗?朝堂之事我受你摆布,连家里也如此跋扈吗?」
「既做了我的驸马,就不要抱怨,我保全了你江家的荣耀富贵,这自是你应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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