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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节 活人参（第5页）

那是一颗脑袋，是我妈生出来的唯一成型的东西。

「快！拿红布把这个东西包了，扔出去！」

我奶用红布塞我妈的下面，给我怀里也扔了一块。

我吞了口唾沫，用红布捧起脑袋，脑袋原本是背对着我，在我拿起的一瞬间，和我四目相对。

那张布满血污极度痛苦的脸，和我妹的一模一样。

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它马上就要睁开眼，叫我姐姐。

见我没动，我奶抬脚踹了我一下，「还不快去？」

我把脑袋包裹在红布里面，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闷头往外冲。

我妈尖利的叫喊声就在身后，「贱人！你要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

「你还给我！还给我！」

我奶和她吵作一团，还扬声冲我喊，「扔的越远越好！最好让这个鬼东西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越跑越远，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村外的树林里。

今天的天有点阴，树林里刮着风，我想起手里捧着的是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树林里没有果树，光秃秃的一片，根本没什么人来。

我徒手在地上草草刨了一个浅坑，将红布包往坑里一放，用落叶盖住，双手合十拜了拜。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你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

树林里又起了一阵阴风，寒意顺着我的脚后跟往上蹿，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到了我身上，我心里害怕，拔腿就跑。

跑得远了，我才敢回头去看。

树下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抱着一团红。

我再定睛去看，又什么都没了。

10

我刚跑到院门口就被我奶拦住了。

她用玉瓶里的水在我身上撒，竹条一下一下抽在我的脸上，身上。

她说这样可以去除晦气。

「念弟，你把那个东西扔了没有？」

我忍着疼点头，「我给埋到村外树林里了。」

我奶这才松了口气，她一把把我拽进院，将混合了香灰的糯米绕着院外撒了一圈。

我爸那屋的房门从外面上了锁，还能听到我妈在里面尖叫拍门的声音。

我奶做完这一切脸色发白，剧烈的喘着粗气。

「奶，我妈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奶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好像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我被那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听到她在屋里一直叫呢……」

「放屁！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奶经常这样惩罚我妈，把她关在屋子里不给吃喝。

我立刻闭上了嘴，什么都不敢再说。

我奶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滚回自己房间里去！今天晚上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我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今天还没有喂妹妹呢，也不知道她被扔在屋里一天，会不会饿坏了。

奇怪的是，我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妹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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