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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罗山镇人,三十五岁,未婚,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于2006年进入省城一家运输公司,当长途运输司机。2011年初,他从运输公司辞职,回老家跟人搭伙做生意,2016年6月17日来过一次临山,之后就再也莫得音讯,怀疑一直在用假身份。」
面对县公安局领导和专案组成员,张北强中气十足地做着案情说明:「我们对孙明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暂时没发现他和郝运来存在交集……」
会议室里响起吸气声,听上去有些泄气,张北强面不改色地说下去:「但是,我们查到他在临山县有个熟人。」
投影屏上出现一张男人的面孔,脸型微圆,大眼外凸,看似无神,却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他叫杨勇,三十七岁,花江镇人,离异。2008到2010年间,他和孙明在同一家运输公司工作,据他们当时的同事说,两个人关系很好,经常待在一起。离开运输公司后,杨勇打了一段时间零工,后来到临山,做了几年小生意,2013年9月结婚,老婆叫熊芳,2017年1月离婚。离婚后杨勇没再做生意,开始开网约车,平时就是跟几个司机和牌友来往,和老家亲友基本不打交道。」
等张北强介绍完,局长问道:「为啥认为这个孙明嫌疑最大?」
「因为杨勇也失踪了。」张北强话音刚落,四下里就响起了议论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准确说,最后一次确认他还活到的时间,是小飞……就是那个流浪儿童差点遇害的前一天。」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安静!」局长一声吼,众人重又鸦雀无声,他朝张北强抬抬下巴,示意继续。
「监控显示,8月13号下午5点23分,杨勇开车回到住处,地址是飞来路32号的一处出租房,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张北强调出监控画面,「一查到杨勇这个人,我们就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不但电话关机,人也找不到,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和郝运来差不多的情况。」局长微微点头。
「对!」张北强道,「据房东说,他在13号晚上收到杨勇的微信,说老家有急事,要离开临山,房子不租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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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14号去检查,没发现异常,还说杨勇的东西都收起走了,当天晚上,他还收了房东转给他的押金。但问题是,他说要回老家,车还一直停在住处附近的空地上,而且人也没再出现过。我们追踪了他的手机轨迹,发现最后关机地址是在王家坪一带,但是,那附近的监控都没拍到杨勇,不晓得他咋个跑过去的。」
「而且我们还了解到……」张北强特意加强语气,「杨勇和郝运来都是在2012年前后开始做生意,以前都是长时间打零工为生。」
「看样子是发了啥子横财。」张北强的徒弟、一个叫冯超的年轻刑警说道,立刻有人点头附和:「可能是黑吃黑。」
「所以,目前的推测是,孙明用同样的办法处理了郝运来和杨勇。不同的是,郝运来的社会关系相对复杂,只能让他看起来是主动失联,所以孙明为了伪装,要从超市拿走钱还有烟酒。但是杨勇社会关系简单,来往的人莫得几个,要让他消失而且不引起怀疑,就容易得多,14号晚上那个收钱的,很可能就是孙明。」
张北强总结完毕,又调出郝运来、孙明和杨勇的照片,在大屏幕上一字排开。
局长看着三人的照片,皱眉问道:「飞来路和王家坪的监控拍到孙明莫得?」
「没拍到。」张北强摇头道,「估计是孙明做了充分准备,从他上次袭击郝运来就看得出来,要不是因为那个流浪儿童,我们可能到现在都以为郝运来是主动失联。」
听了张北强的话,局长默默点头,想了想,沉声说道:「尽快搞清楚三个人的关系,继续往下挖,判断孙明的下一步动向。他既然冒险回来,肯定还有其他打算,我不想再看到死人了!」
「明白!」张北强正色道。
「还有啥情况?」
「对了,杨勇还认识一个女的。」张北强刚才只顾着说杨勇,差点漏了这件事。
「哪个女的?」
「她叫赵月娥,二十九岁,平江县人,在金山大酒店当保洁,和杨勇时不时有联系。我们准备对她进行询问。」
「好,尽快!任何线索都不准放过!」
「明白!」
陈浩上次回家后,只住了两天,就动身去了省城,搞得章玉秀的一番准备大多落了空。
这几年,陈浩越来越忙,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章玉秀则越来越感到寂寞。她倒不担心陈浩在外面有女人,而是担心他的身体。虽然他在公司有专门的休息室,餐饮部也会准备营养餐,但万一健康被工作拖垮,在章玉秀看来是得不偿失。但她也知道,一个人位置越高,自由时间就越少,这是权力的代价,更何况陈浩还有个对他寄予厚望的爹。
除此之外,她更担心的是,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会拉远两人的距离,最后危及他们的婚姻。陈浩还年轻,万一遇到比自己条件更好的女人,陈鑫华也认可的话,难保自己不会被踢出家门。她没有家世和孩子做依靠,学识才能都很普通,要不是和陈浩相识在事业起步时,而陈鑫华也觉得她可靠,她现在可能只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天天上班做家务接送小孩。一旦从阔太变回普通人,也许陈家会赔偿一大笔钱,但她可能已经无法适应社会,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
为了抵消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全感,这一两年来,章玉秀开始学习各种东西,从化妆打扮到房地产行业知识,希望保持在陈浩心中的魅力,甚至回到刚认识时那种无话不谈的状态。但她心里也明白,别说自己已经脱离社会好几年,就算是仍然在工作,也很难追上陈浩的步伐。所以,当好贤内助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而即使这一点想法,也因为陈浩时常不在家而没有用武之地。陈浩也曾劝她多参加社交活动,多认识几个朋友,但她脱不掉原本文艺青年的矜持,始终融不进那个圈子,回头去找原来的朋友,他们在她跟前已变得谨慎而刻意,再难敞开心扉,更找不回当年的投契。
如今,章玉秀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活在一个特殊的鱼缸里,缸体由单向透视玻璃打造,她待在里面,锦衣玉食,风平浪静,那些人就在身边走来走去,但没人看得见她,说话也没人听。陈浩有时回家或者跟她打个电话,就是这个孤独世界里唯一的浪花。
今天就是一个有浪花的日子。
下午,陈浩给章玉秀打电话,说这次去省城参加土地竞拍,鑫华如愿拿到渴望已久的地块,向省城进军的目标可谓进了一大步,公司上下都很振奋,连一向爱和他赌气的陈涛都跑来道贺。陈浩兴高采烈,但当着员工和父亲兄弟的面又不能太过表现,于是就打电话给妻子,痛快倾诉了一番。
倾诉完,陈浩又接到省城那边打来的电话,在对方给出的关于纪委监委的信息中,没有听到和刘永成有关的消息,他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也许是因为事事顺遂,陈浩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然后又打电话给章玉秀,说要好好陪陪她,晚上再和父亲弟弟一起吃饭庆祝。
章玉秀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她已经记不清陈浩上次陪她逛街是什么时候了。接下来,她花了快一个小时,终于选中一条印有渐变灰色花纹的裙子。化好妆,打扮停当,她站在穿衣镜前做最后检查。镜中映出一个端庄得体、衣着高雅的女人,任谁见了都会生出敬慕之意,唯独她本人却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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