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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节 第八节 末路狂花（第9页）
「你……」邓金山刚说了一个字，赶忙打住。眼下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赵月娥把话接了回去：「难道说，要杀他的不是邓总？」
她说着朝陈鑫华看去，邓金山跟着转头，顿时明白过来。
「看样子陈总一直都清楚哇。」赵月娥冷笑道，「怪说不得，我就觉得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陈鑫华沉着脸不说话，邓金山则彻底醒过味儿来：陈鑫华早就知道和自己作对的是他邓金山，试图抓到夏晖这个把柄，后来夏晖跑了，他就一直隐忍不发，等着邓金山露出破绽。还好邓金山没有直接对赵月娥下手，否则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想到这里，邓金山又是后怕又是愤怒，原本惊惧的脸色褪了下去，斜眼看着陈鑫华，换上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既然已经心知肚明，那就不必再畏首畏尾。他邓金山虽然干不过陈鑫华，但如果真要硬碰硬，在对方身上砍出点血来，自问还是做得到。
赵月娥见两人都不说话，催促道：「陈总，想清楚莫得？我看你们两个以后也莫法处朋友了，不如干脆一点。」
陈鑫华冷声道：「我要是不同意喃？」
赵月娥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我给陈总经理发了个视频，你们先看一哈。」
陈浩突然被点到，愣了一下，赶忙掏出手机，看到对方发来一条短信，点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赶忙递到陈鑫华面前。
视频只有短短几秒。画面中，陈涛坐在一个砖砌的水池里，手脚被捆，嘴被堵着，上身赤裸，鞋子也没了。在他对面有一个开着的水龙头，水流不断落下，已经淹没了他的脚踝和臀部。他拼命挣扎，但身体被绳索牵制着，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陈鑫华抬起头，原本的从容自若已变成满脸杀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活？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件事？」赵月娥说道，「你们要害我，警察要抓我，我这辈子已经莫得活路了！」
她的声音异常高亢，又带着隐约的凄凉，刺穿空荡荡的厂房，在众人耳中回荡。
与此同时，陈鑫华朝对面的保镖看了一眼，两人转身就往上爬，赵月立刻叫道：「你们敢上来我就跳下去！」
「停！」陈浩连忙叫住两名保镖，转头对陈鑫华说，「爸爸，她是个不要命的，涛涛安全要紧。」
陈鑫华咬了咬牙，看向邓金山，对方抬起下巴，做出准备拼命的架势。
赵月娥再次催促：「这个视频是我来的时候拍的，现在估计淹了一大半了。陈总，快点做决定。」
陈鑫华看着赵月娥，眼里烈焰燃烧，恨不能将对方烧成灰烬。赵月娥俯瞰着他，毫不躲闪。
……
张北强接完徐刚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整理思路，前方的追踪犬突然抬起脑袋，转头朝右边的一条窄道冲去，他赶紧跟上。
警犬在巷道尽头的一个破败小院前停下，张北强推门进去，立刻看到那辆三轮，正停在靠门的位置。
这是一座早已无人居住的小院，他们搜了一圈，连个烟头都没发现，只在三轮车厢里找到一件长袖上衣和一双鞋子，比对监控画面，确认是陈涛失踪前所穿。
与此同时，负责跟踪赵月娥手机信号的人发来消息，对方联络陈涛的号码到了白马一带就再未动过，不过，与该号码关联的手机串号还在移动，曾折返回城区，在高桥农贸市场一带停留，目前到了东郊的老机械厂一带。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在院子中央打转的张北强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查一哈，赵月娥半路上有莫得较长时间脱离监控的情况！」
几分钟后，监控室传来消息，在抵达白马前，这辆三轮就曾在高桥农贸市场附近脱离监控，时间大约为五分钟。
……
陈鑫华看着赵月娥，心里来回掂量。要救陈涛，就得杀了邓金山，而自己一旦动手，就等于把一个把柄交到她手里，而这正是对方的真正目的。
往事无法追溯，那就逼你再下杀手，除非你陈鑫华不要儿子。就算事后可以提出是被胁迫，但受害者是知名企业家，又涉及非法持枪，再加上刘永成被调查所带来的危机，势必引发一连串后续反应，足以摧毁鑫华集团。
他望着那个站在高处、抱着必死之心的女人，思索良久，转头看了陈浩一眼，再看向邓金山时，眼中已蒙上一层寒霜：「邓金山，我就问你一件事，那两张照片，是不是你发给陈涛的？」
邓金山眼神猛地收紧。他从这句话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陈总，你想清楚哈。」
陈鑫华双手握拳，垂在身侧，手指不断摩挲，看向邓金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
赵月娥俯瞰着众人，依然面无表情。
一片死寂中，陈浩悄悄在手机上敲下【动手】两个字，正要发出，突然有电话打进来，连忙接起，跟着脸色一变。
他低声回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快步凑到陈鑫华耳边，用手拢住嘴，说了些什么。陈鑫华紧绷的脸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就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朝车间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站定回头，冷声道：「今天哪个都不准走！」
看到陈鑫华表情的变化，邓金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短短一瞬之后，他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赵月娥转身朝远离众人的方向跑去。
「我要活的！」陈鑫华一声令下，一名保镖奔向脚手架，动作迅捷地爬上轨道，朝赵月娥追去。另有一人在下方跟随，以防赵月娥从轨道尽头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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