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的嘴角微微上挑,“再说,降城礼上我要的只是你的人,不需要你的声音。易昭殿下,请用酒水吧。”
我低下头,目光在酒杯上逡巡几圈,最后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腕,一口气把那杯血红色的酒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凶猛而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都几乎震破,从口腔灌入的热流好像熊熊火焰般不断的灼烧喉咙,火势越来越大,一时之间身体其他的地方竟都失去了感觉,仿佛只剩下那股灼烧感,长久而持续的存在着,无休无止。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流过喉咙,灼痛的虽然仍然厉害,但感觉却好多了。
我从昏天黑地中找到几分平衡,挣扎着重新睁开眼睛,莫炎就站在眼前,手里拿了个行军水囊。
而我的双手,现在还紧紧的握着那个水囊。
“……”
我张了张口,完全嘶哑的喉咙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莫炎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可以了。通知下去,今天要在易水王宫外面准备盛大的降城礼,把全城还没死的人都集合出来观礼,违令者斩。”
我脸色一变,却硬生生的忍下去,在莫炎的示意下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走出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清晨的阳光温和的拂照在身上,我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一阵隐约的抽痛。昨天到今天,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朝夕之间,却不知已经有多少易水的儿子再也见不到这初生的太阳了……
“易昭。”
我瞥了眼旁边突然开口的莫炎,偏过头去。
虽然不看他,不过声音还是挡不住要传进耳朵的。
“你今年多大了?”
我怔了一下。怎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们兀兰有句古话,叫做‘过刚则易折’。”
我又怔了怔,不觉望了他几眼。莫炎的神色在阳光下一片漠然,似乎说话的根本不是他。于是我同样漠然的扭过头去,又去看那冉冉上升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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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盛大的降城礼,却是在一片混乱中开始的。王族祭天的神庙早已在昨天破城的时候被乱军损毁,那些断壁残垣再也没有办法在一天之内清理修复好,因此只能将降城礼的地点挪到损毁稍微轻微一些的王宫外广场上。
穿着华丽繁复的王族盛装,骑着高大的大宛骏马,我在兀兰兵的前后包围中默然无语的穿过大街。
大街的两边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却惊人的没有什么声音。无数父老乡亲们用沉默的双眼望着大街上嚣张前行的兀兰兵。
沉默,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而感受到了这压迫沉默的我,却只能同样选择缄默。
到了广场中心的那一刻起,我要做的事情简单的如同儿戏不,这一幕本来就是作戏。
确实一句话也不用说,只要像个人偶般的站在高台上,身后站了一排的本城官吏,然后静静等待,直到莫炎元帅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广场上。
无数双眼睛注视台上,看着台上的我是如何把象徵国家的王印从印官的手里取过来,必恭必敬的双手托给攻破了易水城邦的敌国主帅,舍弃了自己身为王族的尊严,对着兀兰王都的方向跪下拜伏,向远方的王行礼称臣。
数十万兀兰士兵的欢呼声如同震天的响雷,从城里蔓延到城外,又从城外传进城中。散在广场四周围观的层层百姓愀然变色,偶尔有小儿吓得啼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随即就被母亲一把捂住嘴,紧紧的按进怀中。
然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沉默的。
双手接过王印,莫炎把它转给旁边的兀兰官员,然后走近几步,当着无数人的面似乎很亲热的揽住我的肩膀,大声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易昭殿下果然眼光卓远,在最后关头开南门,献城于陛下。此次前往王都临川,陛下定然龙心大悦,至少封殿下为万户候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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