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
楚离是怎么答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整整一夜,李蔓都睡得不踏实。觉得很有必要记住楚离的体貌特征,以免又发生两人面对面,甚至对方都进了家门却认不出来的情况。
休息不好的结果就是天刚蒙蒙亮,李蔓就掀被坐了起来。
天际处微微泛红,晨曦透过早霞洒向大地。
七点四十五,李蔓出门。本想着在走廊里等楚离一会儿,不想没多久,隔壁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一身正装的楚离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看见李蔓之后步伐微顿。
「师父。」李蔓急忙打了声招呼。
楚离点了点头:「走吧。」
再见到张宇时,他比前几天还要憔悴,眼圈青黑,面色蜡黄,已显现出一种病态。看见李蔓之后连眼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妈妈找到了我,让我跟你聊聊。」李蔓开门见山,顿了顿又道,「你哥哥已经投案自首了。」
果然,张宇整个人开始不安起来,仍坚持道:「不可能!人是我杀的!」
李蔓上身前倾:「你的班主任和同学让我带话给你,她们说相信你一直是那个热心的班长,她们等着你回家。」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那天去找宋宁时在操场上拍的,她语重心长地说:「你的家人也都在等你回归。」
张宇手里攥着那张照片骨节泛白,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哭够了,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当时的详细经过了吗?这样我才能帮助到你。」李蔓适时地递上话,然后等着他开口。
「那个女生叫刘茜。她不怎么来学校上课,经常跟着校外的一伙人在一起玩。我哥也不上学,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有一天我放学,看见我哥在校门口等我,问我刘茜是不是我们班的,还问刘茜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说没有,我哥说那你找个时间帮我约她出来。」说起刘茜,张宇眼底渐渐浮上些愧疚,「我觉得我哥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我晚上给她发了短信,约她第二天去公园见面。我把她带到公园之后就要走,她不让,我就说我去买水,让她跟我哥等我一会儿,然后我就走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我哥一个人跑出来了,他说他跟刘茜吵起来了,他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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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了。」
张宇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间淌了出来:「我把这事告诉我妈了,我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让我照常上学。投案自首的前一天,我妈跟我说让我替我哥顶罪,说她打听到了,未满十六岁犯罪会从轻处理。我不同意,她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因为我哥小时候走丢过,后来再找回来的时候,我妈就觉得自己亏欠他,这些年把我哥惯到天上了。她们养我不容易,我一直想报答她们,后来我同意了。」
李蔓,包括在镜子另一边的楚离和林准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你有证据吗?」良久,李蔓才开口。
张宇沉默片刻。「我哥那天穿了外套,跑出来的时候外套不见了。」顿了顿,「姐姐,我还能回学校对吗?」
看着张宇眼中的希冀,李蔓心中一软:「我尽力,你等着我。」
Chapter7
楚离靠在走廊的窗台上跟林准说着话,神情肃穆。视线微偏就看见脚步略显沉重的李蔓从问讯室出来。
林准见状也没多作停留,临走前拍了拍楚离的肩:「你的徒弟不错。」走了两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能不装不认识你,我想你会更有成就感。」
楚离抬眸看林准,目光幽深:「我原来说你脑袋有包,其实心里一直挺愧疚的。今天一看,你是名副其实。」
李蔓走到楚离身边的时候,就听见林准冷哼了一声,然后跟她点点头,最后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师父……」李蔓欲言又止,「张宇他……」
「不管结果如何,两天之内都会有进展。」楚离看了她一眼,「回去之后写两份辩护词给我。」
李蔓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一份是在张宇有罪的立场上,一份是在他无罪的立场上。对吗?」
楚离「嗯」了一声:「抓紧写好。」
「好。」李蔓声音无端有些低沉。
走在前面的楚离步伐一顿,觉得自己对她有些严格,一个刚毕业的姑娘,现在正是处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阶段,第一次上手就接了这么个案子,有想不通的地方很正常,于是便放慢脚步跟她并肩:「有什么想法?」
李蔓略微低头,有些失落:「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也比不上亲生的却从小就不在身边的孩子吗?」
「感情原本也没有道理可循,况且,血缘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楚离活了快三十年,很少有耐着心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更别说是开解一个姑娘。
出了看守所拐上正街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李蔓看见路边的超市之后回头看了看楚离:「师父,我们回律所吗?」
「嗯。」因为路上车辆过多,楚离一直观察着路况,没有过多的心思放在李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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