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冬雪下来,都城的气候是越发寒凉了。
都卫府的九曜堂内,沈铎正和薛临等人商榷着薛幼盈的法子。
“这几年宣王在秦州封地暗地里做了不少事,都卫府也是有所察觉的。”掏空了心思让皇帝松口准他离京的宣王,表面上是在秦州的好山好水游玩得乐不思蜀,还为了让皇帝对他放下戒心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丢在都城之中,实则他可没有这么老实。
宣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早就为沈铎所知。
沈铎拿出去年六月秦州耳目传回的秘讯递给了薛临。他有些庆幸自己对这个藩王心有戒备才得以留有他的把柄。
其上写着宣王暗地屯兵,训练亲卫。不过在得知这秘讯后,沈铎便与燕王商议,结果就是秘讯并未上奏皇帝。
秘而不宣是因为当时宣王为表忠心把宣王世子送到京城为质,此举让皇帝心里对宣王的戒备是松了几成的。彼时若是戳穿宣王的狼子野心,生性多疑的皇帝难保不会借宣王世子对手足下手,燕王心慈仁厚,不愿父皇背上史书上残害手足的累世骂名,故而沈铎只能派人牢牢盯着秦州动向。
时至今日为扳倒宣王,这封秘讯也需得派上用场了。
“禀世子,属下去宣王世子常去之地查问过了,他确实曾在酒后胡言乱语,甚至有一次在春秋坊大放厥词说这天下本该是宣王府的。”穆景逸回禀道,这话是那宣王世子老相好邕娘亲口所言,想当日他去盘问时也惊叹这痴儿的轻狂之说。
“如此看来,让皇上对宣王生疑确有可行之处。”闻言的薛临接着说道。
宣王世子言行无状,若是有人奏禀皇帝那便是冒犯天威。这宣王暗地又有不臣之心,即使行事隐秘,可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只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上明知宣王世子犯案却无心过问,”薛临的言下之意是皇帝本来就不在意这件案子本身是何状况,“眼下又是年节,皇上身处后宫,请诏入宫指摘宣王过于冒险。”宣王世子犯了事,紧接着沈铎就去奏报宣王屯兵,两件事联系太过紧密,多疑皇帝难免会疑心沈铎的用意。
薛临倒是说到了沈铎心中考量之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也是得看情形而为之,显然于此案是行不通的。
“我去不得,那就想法子让皇上召令。”届时再做出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架势来。
“尉迟郎君的尸首在都卫府停了数日,也该让尉迟大人来为他收敛了。”薛临猛的提起了这件事来,他心里想的是借民心造造势,也算是替宣王世子埋下个祸患。
沈铎明白薛临的意思,对着一旁的齐臻礼使了个眼色。
后者倒不用沈铎言明,转身就去筹办这件事。他是沈铎身处军中时的部下,称得上刎颈之交。同时齐臻礼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凡事一点就通,也算二人之间的默契。
在齐臻礼退出门外后,衙役来报说是门外有位姑娘请见。
而这求见之人名唤宋悠然,她是通政司使宋之明之女,其长姐宋韵然是陵王侧妃,她的姑母是宫中嫔妃,前两月因生了皇女才晋了嫔位。
她来都卫府的缘由是想见一见尉迟弘的最后一面。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年幼相知年少相许,二人眼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不想尉迟弘遭此横祸。
两相倾心却不可相濡以沫,于她而言是何其痛心之事。
遣人送走了宋悠然后,沈铎计上心头,是让皇帝召见他的法子,那便是利用宋悠然的愤恨,给皇帝上上眼药。
那天沈铎暗地里做了些撺掇人心之事,隔日宋悠然就入宫去了宁嫔宫中哭诉,巧得是皇帝正好也在延禧宫中。只不过这巧合正好是皇后拿捏的罢了,皇帝向来重视宫中子嗣,她晨起时特地替宁嫔进了言,说小公主近日多病,请皇帝闲暇时去瞧一瞧。
皇帝听闻宋悠然义愤填膺地说起宣王世子是如何言行无状的时候,那脸色看得宁嫔心里发寒,赶忙打断了侄女之言。
“陛下,悠然悲痛不已,一时口不择言,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宁嫔心知,宣王世子再如何那也是皇帝的侄子,即使言行狂悖,他还能真要了那痴儿的命不成。
“陛下,是悠然放肆了。宣王世子小儿痴语如何当的真呢,还请陛下宽恕悠然!”虽是不情愿,可宋悠然也不敢驳了姑母,于是跪地告罪道。
见宋悠然露了悲,宁嫔万分后悔应了她入宫请见,也只得跪在她身前替她说几句好话。
“小儿痴语?宁嫔觉着这李珹是真痴傻,还是在装疯卖傻呢?”稳坐贵妃榻的皇帝怀抱着小公主,还是一脸慈父的模样,不过所言之语却如同寒天冰窖泛着沁人的凉意。
宁嫔不知如何答话,跪在地上求皇帝恕罪。
“行了,照看好蕖儿,朕回养心殿了。”皇帝意味深长地睥睨了下俯身跪地的二人,才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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