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来的那个女人快把我逼疯了。像只发了狂的老母鸡,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她就是个典型的老小姐。”
“抱歉她吵着你了。她只是好心,仅此而已。”
“我不需要任何人好心。我不需要一个该死的老小姐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而且,她尤其聒噪——”
“可能吧,只有那么一点点。”
“把我当成愚蠢的小孩!太让人恼火了。”
“我相信你说的肯定没错。但求你了,求你了,蒂莫西,别对她那么粗鲁。我现在还用不了力——而且你自己也说,她厨艺不错。”
“她的厨艺是还行,”阿伯内西先生勉强承认了,“好吧,就算她是个好厨师,但请她待在厨房里,我就这一个要求。别让她上来烦我。”
“好的,亲爱的,当然没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一点儿也不好。我想你最好请巴顿医生来一趟,帮我检查检查。这涂料的气味影响到我的心脏了。你摸摸我的脉搏——跳得一点儿也不规律。”
莫德摸了摸,什么都没说。
“蒂莫西,房子粉刷完成之前,我们要不要搬去酒店住?”
“那太费钱了。”
“钱还重要吗——现在?”
“你和所有女人一样——奢侈得无可救药!就因为我们得到了一小部分我哥哥的遗产,你就以为我们可以永远住到丽兹酒店去。”
“我没这么说,亲爱的。”
“我告诉你,理查德给我们的那点儿钱压根儿不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任何改观。这个吸血的政府会把钱都榨干。你记住我说的,扣完遗产税就什么都不剩了。”
阿伯内西夫人伤心地摇摇头。
“咖啡冷了,”病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咖啡,尝都没尝一口,“为什么我永远喝不到一杯真正的热咖啡?”
“我这就拿下去加热。”
厨房里,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和善地和琼斯夫人交谈,不过态度中带着些许纡尊降贵的意味。
“我只是急着尽自己所能帮阿伯内西夫人分忧,”她说,“上上下下地爬楼梯对她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琼斯夫人搅拌着杯子里的糖,说道。
“像他这样的病人也够可怜的。”
“不是什么病人,”琼斯夫人悄悄说,“他成天躺在床上,拉拉铃,让别人跑上跑下伺候他,他舒服得很。其实他可以起来四处走动。我甚至看见他到村子里去过,趁她不在的时候,你都想象不到他走起路来有多精神。只要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像他的卷烟或邮票——他就能自己起来拿。这就是为什么她去参加葬礼的那天,他让我留下来过夜,我拒绝了。‘对不起,先生,’我说,‘但我还有丈夫需要照顾,白天出来做事没什么,可他晚上下班回家,我必须得照顾他。’我没让步,决不让步。我想,偶尔在房子里走走,照顾自己,这对他有好处。没准儿能让他意识到,自己也能干很多事,所以我坚持不留下来。他又不缺胳膊少腿。”
琼斯夫人深呼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甜茶。“啊!”她长叹一声。
虽然琼斯夫人还是很不信任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认为她太吹毛求疵,就是个“典型的难以取悦的老小姐”,但就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大方分配主人的茶和糖这一点,她还是很赞成的。
她放下茶杯,殷勤地说:
“我去把厨房的地板好好擦一遍,然后再走。马铃薯皮已经削好了,亲爱的,就放在水槽旁边。”
虽然听到那声“亲爱的”,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感觉有些被冒犯,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是出于好意,一大堆马铃薯都已经削好皮了。
她正要开口时,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她连忙跑到门厅里去接。电话是五十多年前的古旧样式,安装在楼梯后面走廊的墙上,很不方便。
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正对着话筒讲话,莫德·阿伯内西出现在楼梯顶端。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抬起头对她说:
“是——利奥——利奥夫人对吧?利奥·阿伯内西夫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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