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铜月也俯身而来,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唇上柔软的触感传来,是温热的,惊得他双眸一震,手上的匕首掉落在铜月的王座前。
铜月乘机伸出软舌,舔舐掉他嘴角的血迹,含住他的薄唇,金色的眼眸露出轻浮的笑意。
片刻后,她才放开他,满意的一笑:“我算过了,小仙长,你会爱上我。”
或许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铜月就已经沦陷,那一身的傲骨,同她很像。
——
含冰殿内,冷气侵鼻,他一头半黑半白的长发散落在周身,忽长长的叹出一团白气,抬眉望向含冰殿内一角,一双俊秀的眼却像是被什么蒙盖着,无光无神。
角落里巨大的冰块内部闪着微光,千年的寒气自那破碎的光芒溢出。
唇边的血迹还没寻到机会拭去,怀中小人在梦中笑着含糊低吟着什么,让他不禁收紧了双臂。
他嘴角一抖,低声自语:“你不是她,不可能是她,不是她。”
声音在殿内空然响着,低沉且无力,只有万般寂寥。
待铜月从梦中醒来,已回到海棠苑内,段元稹坐在床边,见她睁眼松了一口气道:
“醒来就好,师尊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一味的封锁体内真气只会让你越来越虚弱,要学会调息运气,让真气在体内不停的运转消耗,还让我日后教你学习仙术,这样可以加快真气的消耗。”
铜月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起身问道:“天尊呢?天尊在哪?”
段元稹自是没想到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口讲话,是询问浦云的下落。第二次讲话,竟是问师尊的下落,不由在心中骂道:“这没良心的小妮子。”
脸上却是宠溺一笑:“师尊闭关去了,你如今就算是去泯星殿,也见不到他。”
不知要如何报答,相见不如不见,他定是被自己的真气侵蚀,闭关养伤罢了,好歹也是有名号的天尊,应不至于这么容易丧命。
虽是这样想,但铜月的心像是被什么吊着,久久放不下来。
此后整整十年,她都没再见过泯星天尊。
这日,段元稹提着篮子走进海棠苑,花还是那样开的极盛,放眼望去尽是雪白未见人影,屋内又寻了半响,依旧没看着人。
他提着篮子站在院中,逆光看向屋顶,果不其然,屋檐边上搭着一角雪白的衣摆。
“小师妹!”
听到他的呼唤,正躺在屋顶晒太阳的铜月动了动手指,盖在脸上的书卷滑落,刺眼的阳光令她清醒过来。
闭着眼,摸到剑柄,将剑抽出,一跃而下。
见她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提着剑,自屋顶飞下,段元稹周身忽带起一阵狂风,片片花瓣被风卷起化作利刃,直冲她扑来。
手中的剑在她的挥动下只剩残影,精准的将花瓣劈开,步伐轻盈像是翩翩飞舞的蝴蝶。
一双红眸宛如恶鬼,自花海中闪出,没等段元稹出手反击,剑已横在他脖颈旁。
面前的少女比他矮一头有余,目光凌厉,气势逼人,没有半分稚气。
段元稹识相的举起手中篮子递到她面前:“我给你带了人界的点心和时下最受欢迎的首饰,你看看。”
铜月不语,只将剑锋再次逼近。
段元稹抬手用双指捏住她的剑,挪开一寸:“几日不见,你这剑法越发的出神入化,既然对点心和首饰不感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想要什么,我好给你带来。”
“浦云的事打听的如何了?”
段元稹嘴角一撇:“我说过,百年前仙魔大战死了不少人,如今整座岛上没有人认识浦云上仙,若要寻他唯有慈凌天尊书房内的书册可能有记录。”
“那便带我去慈凌天尊的书房!”
“不行!”
“废物。”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铜月将剑收起,转身走进屋内,懒得再理会身后骂骂咧咧的段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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