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庸说:“你让我为社稷驱使,那你为的是什么?”
“我的老师重‘礼’,我于是学‘礼’二十载,入仕之前,我最看重的是天下公义……时至今日,我不过为了自己一己私心。”
“可你不是。”梅时庸言辞笃定,似乎能够感受到唐枕书内心的那份挣扎,“私心之下,你仍不愿意舍弃自己最珍重的东西。”
唐枕书忽地笑了,抬手将手中的清酒饮下,极轻地喃了一句:“所以我才会这样难熬。”
梅时庸再度愣住,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唐枕书这句话。
他方才还说自己不懂唐枕书,此刻却忽然有些懂了。
“今日是你的喜宴,不说这个。”唐枕书已经放下酒盏起身,他眉眼疲乏,面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说,“我出去透透风。”
唐枕书酒量一般,两杯酒下肚便总要头晕,筵席上溜出去吹吹风是常有的事。
梅时庸知道他这是真的喝多了,并没有再劝酒。
他点点头,对唐枕书又是一揖。
酒宴上的时辰总是过得格外快,添酒回灯,雅乐未歇,火红的灯烛彻夜燃着,风过喜幡,难以知晓人们心中的“不平”。
院子里燃了焰火,齐簌簌地缀满星辰,这引得宾客们一阵吵嚷,有人推搡着出门去看。
“主君!”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起,有个小厮急匆匆地挤进来向梅时庸禀报:“主君快去帮着劝劝吧,皇城司的曹指挥使喝多了酒,在席上调戏一位歌姬,闹得有些大。”
梅时庸与沈千檐对视一一眼,拧眉,“怎会如此?”
梅时庸与皇城司有旧怨,他其实并没有给曹元德递邀贴,但再怎么说状元郎成婚也算是举朝皆知的大事,朝中有不少官员都不请自来,曹元德竟然也在其列。
梅时庸听到那小厮的禀报立刻起身拨开人群,越过门厅,进了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厅室。
偏厅里坐的大都是朝中显贵,此番并非是为了来道喜,只是单纯凑个热闹,因此这间厅室竟比正厅里还要吵嚷一些。
满盘的珍馐填不满达官贵人的“欲”,他们直接让府上下人去请了歌舞助兴,眼前三五个衣衫单薄的姑娘正缩在角落里,另有一个歌姬正在曹元德手下挣扎。
曹元德没穿官服,却刻意穿了一身贵重的衣袍,一看就是耀武扬威来的。
他显然已经喝多了酒,那张颇显富态的脸上满是汗渍,看见梅时庸进来也不在意,反而更加猖狂地朝着那穿绿裙的歌姬伸出了手。
“曹指挥使!”
梅时庸急急地唤了一声,然而出声时还是逊了一步,紧接着便传来了衣衫的碎裂声。
歌姬单薄的衣衫被曹元德扯下半幅袖子,露出女子一截香肩。
梅时庸立刻挪开了视线。
“曹指挥使,这是在下官的喜宴上,还请您松手!”
曹元德扯着那歌姬的衣衫哼笑了一声,用下巴尖怼着梅时庸说:“本官肯来给你捧场是赏你的面子,本官要这姑娘陪喝酒,也是赏给她的面子,怎么还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这一拉扯使得那半片衣衫又滑落两寸,引得歌姬发出一声惊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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