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兹笑得更厉害了。秃头叹了口气,很高兴地看着队长。
“他是我兄弟,没什么能耐。”他平静地说,“上帝赐给他一副男中音嗓子,我猜想,他准以为对一个爱尔兰穷小子来说这就足够了。”
“我至少比你能耐。”那孩子边说边朝他哥哥身上踢土,像是要让这场争吵继续下去,可他哥哥仅仅一笑置之。
“要让骡子走路,就得把瘸腿治好。”他说,“这一类的小事你老是记不住,肖恩。”
骡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在队长身边一动不动。“我又没把它弄瘸,”肖恩说,“我骑的是驴。”
秃头好客地把酒瓶递给队长。
“只有一口了,”他说,“你要是渴了就请。”
“谢谢,我不喝。”队长说,“知道你们这是在哪儿待着吗?”
“反正没在爱尔兰,”那孩子说,“这我很清楚。”
“你们身边没带袋土豆吧,先生?”年纪大的说,“我们真想我们的土豆啊。”
考尔示意狄兹和纽特进来。见他们往里走,秃头站了起来。
“看来你们并不想杀我们。那么我来介绍一下。我叫艾伦·奥布赖恩,这是小肖恩。”
“你们只有一头驴和一头骡子?”考尔问。
“出发时有三头骡子,”艾伦说,“可我们太渴了,卖了两头骡子,换了一头驴和一瓶酒。”
“还有点儿豆子。”肖恩说,“豆子可不好吃。我才吃了一颗就把牙硌坏了。”
这回轮到考尔叹气了。他一直以为是墨西哥牧人,却不期邂逅了两个一筹莫展的爱尔兰人,而且连一匹像样的马都没有。就连这骡子和驴也像是在挨饿。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问道。
“说来话长。”艾伦说,“这儿离加尔维斯顿远吗?那是我们的目的地。”
“那你们可走过头了。”队长说,“你们待的这个棚子是皮德罗·弗罗斯的。他可不是个绅士,明天他要是发现了你们,准把你们吊死。”
“他肯定会,”狄兹随声附和,“他明天准会发疯。”
“那好,我们跟你们走。”艾伦说。他谦恭地将酒瓶递给狄兹和纽特。两人拒绝后,他便一口把酒喝干,将瓶子扔进黑暗里。“现在我们整装待发。”他说。
“把马牵来。”考尔对瞧着那两个爱尔兰人的纽特说。这两个人与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完全可以把他们撂下不管。然而他即将完成的盗马行动会把这兄弟俩置于极度危险之中——皮德罗·弗罗斯将会在任何一个落到他们手中的白人身上泄愤。
“我没时间给你们详细解释了。”他说,“在南边我们有些马,我会叫人尽快送两匹来。准备好,我们可不能等。”
“你是说今天晚上就走?”那个孩子说,“那怎么睡觉?”
“必须做好准备。”考尔说,“我们一行动就是快速的,靠你们那头骡子和那头驴永远也跟不上我们。”
纽特很可怜这两个人。他们看来还挺和气。年轻的那个拎着一袋豆子。纽特觉得他走之前不能不说说干豆子。“你必须先把豆子泡一泡,”他说,“泡一会儿,豆子就软了。”
队长已经打马离开,纽特不敢久留。
“没水泡豆子。”肖恩说。他饿极了,每逢这种时候他总会绝望。
狄兹最后一个离开。他上马时艾伦·奥布赖恩走了过来。“希望你们别把我们忘了。”他说,“我真怕迷路。”
“队长说了来接你们,我们就会来的。”狄兹说。
“他们没准儿会弄辆篷车来,”肖恩说,“我最喜欢篷车。”“你最喜欢摇篮。”他哥哥说。
他们一直听着马蹄声,直至那声音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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