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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宴席上的舞姬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父亲握着酒壶颠颠倒倒地从马车上下来,一头栽进门。
府里一群人已经见怪不怪,从容地应对着,扶了父亲躺下后,关了定远侯府大门。
母亲又一次跪在了祠堂里,满脸泪水。
「爹,娘,列祖列宗啊,非是儿媳不孝,他非要毁了谢家,非要毁了我和钧儿宁儿!」
这是父亲这个月第四次喝醉了。他从前就一杯倒,现在老了倒好,一杯未倒,反而看谁都像先皇后。还一口一句「晚晚」地喊先皇后的闺名。
有如此荒唐的父亲,母亲天天喊打喊杀要替列祖列宗清理门户。我和兄长都闭口不言。
第二日,我的兄长,十四岁上战场,先皇亲封的「振武将军」谢钧,接了圣旨前往北疆平乱。
听说,此番匈奴来势汹汹,已经破了五座城。陈老将军也死在了匈奴王的刀下。
圣上终是忍不住敲打定远侯府了。
母亲哭的几近昏厥。兄长摸着我的头说:「兄长才两年不注意,宁儿都是大姑娘了。父亲母亲托你照顾我也安心。男儿保家卫国本是应当的,更何况我食君之禄,岂有龟缩之理?」
兄长纵马离开前回头对我说:
「等我打退匈奴小儿,也当送宁儿的及笄礼!」
这一年兄长刚及冠,剑眉星目,英姿勃发,是大梁最年轻的将军,是无数京城闺秀的梦中人。
父亲躲在门内,偷偷扒开门缝,看着兄长的背影离开。
当日,元慎来侯府,在花园的假山后找到了我。
「就知道你这会子躲在这哭鼻子。」他拿着手帕嫌弃地替我擦鼻涕眼泪。
我在外人面前就算攥手帕攥出红印子也绝不掉一滴泪。但元慎不同。
他是镇北大将军的独子。我与他自幼相识,侯府与将军府就隔着一条街。他学走路的时候,我在后面叽叽哇哇的跟着爬。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连剑都拿不稳,也学着兄长的招式比划。
旁人眼里,我聪颖敏觉,温顺知礼,他年少从军,才貌非凡。
但是元慎眼里,我从不讲理,为了一个玩偶能扯着嗓子追着他打,打不过就哭,最后还得他来哄我。
他在我眼里也是个十足的纨绔,什么狗屁青年才俊,大街上见着漂亮姑娘就双目含情地笑,每年乞巧节出门一趟,都能带着一大堆荷包剑穗回家。
「小宁儿,莫要哭啦,连我父亲都说了,谢大哥是难得的将帅之才。这么多年来征战沙场,从无败绩,定会平安回来的。」
见我依旧不说话,只眼泪继续扑簌地掉,他索性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蹲到我面前,又说:
「他向来一言九鼎,既说了要打退匈奴,给你做及笄礼,就一定会做到。你信不过我,还不信你大哥吗?」
我这才止住了眼泪。这家伙向来懂得如何哄姑娘。
他笑了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我张了张嘴,那句「我从未信不过你」终是没说出来。
自兄长走后,父亲安生了不少,不再酗酒,也不再当众说些胡话。
我去寻父亲商议过几日母亲生辰之事,瞥见父亲将一枚九鸾钗封进了盒子里,上了锁,放在书架的最上一层。
我望着父亲佝偻的背,突然觉着他苍老了十岁。
母亲生辰并未大操大办,她说省下的银钱都去设粥棚,捐香油钱,替远在北境的兄长祈福。
我操办了一顿简单的家宴给母亲庆生。父亲主动给母亲夹了菜,对母亲说:
「这些年来我对不住你,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母亲泪流满面,似是一瞬间将这二十年来的委屈忧恨全吐了出来。
兄长在外行军的那几月,我经常往王尚书府跑,去陪准嫂嫂唠嗑。我才不会承认其实我是馋荔姐姐做的桂花糕了呢!
王家有女,眉间蕴秀,面若桃花,通晓诗书。其父礼部尚书王琛为之取名王允荔。
而王氏一族,是真正的名门望族,诗礼传家,与大梁朝同岁数,自开国以来,出过三位状元,五位探花。其祖曾任先帝的太傅,先帝曾在文武百官前直言:「有王氏一族为辅,乃朕之大幸,亦天下之大幸啊!」
我常想,只有这样清贵的人家,自小用礼义廉耻教导,才能教出如此温婉可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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