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砚没有给她更多挽留的机会,开车离开了。
车行过半,他让司机将车重新开向陵园。
走到门口时,沈迟砚站了很久,才走到郁欢欢的碑前。
记忆恢复的那天,他这三年的记忆也没有消失。
他发觉,这三年里离郁暖最近的一次反而是在祭奠母亲的那一天。
可那天他却不记得,转身离开了。
他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将墓碑上的藤蔓一一清理干净。
“欢欢,等我,我会把你的骨灰找回来的。”
他的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知道这里没有他的爱人,可他不知道哪里还能找到任何和郁欢欢有关的东西。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郁家人将郁欢欢的痕迹全部抹除。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墓碑能聊以慰藉。
手上被藤蔓刮出红痕,又带上了细小的伤口,而他却浑然不觉。
之前地上的那张被他放好的照片还在原处。
他将照片拾起,看着模糊一片的照片,又想起曾经在医院他毫不犹豫的扔掉的照片,心里悔恨不已。
沈迟砚恼怒得锤了一下地面,手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血液从手背渗出,流到指甲然后滴落到地上。
身体的疼痛其实并没有让心里好受多少,但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不知过了多久沈迟砚才从情绪中缓解过来。
他找了一处,将手洗干净了些才重新回来将拿着模糊的照片捡起,收进胸口的口袋里。
沈迟砚嘴里呢喃着:“放心,我不会弄脏你的。”
口袋里的两张照片给了他内心极大的抚慰,他在郁欢欢的碑前一直待着,直至外面下起来雨,才准备离开。
远处的树上灯光隐隐闪烁,沈迟砚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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