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二看到萧不成和石头骑得马都如此神骏,心中更加确定,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家境殷实,特地到汴京来找商家的门路,来办事情的。
这眼睛轱辘一转,那包二计上心来,心中打定了一些主意,定要在这萧不成身上,好好捞上一笔。
于是,那包二骑着毛驴,在前面带路,领着萧不成和石头慢悠悠地行走在汴京的街道上。
虽然身下的骏马,经过一晚的休息,气力已足,本来可以驰骋的,但是此刻却无法放松奔驰,因为此刻他们的速度,受限于在前面的带路的包二。
这个包二的毛驴速度不快,也就是比普通路人快上一些,萧不成和石头此刻也是无奈,控制速度跟在这人后面。
行走速度不快,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闲聊,那包二开始自己连珠炮似的发言,开始说起了汴京的风土人情,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时候,说得是滔滔不绝,寻常人怕是插不进话的。
那石头听着了半天,觉得那包二只顾耍嘴皮,完全没有好好带路,他骑马悄悄来到萧不成身侧,趁着包二不注意,捂着嘴,小声说道:“不成哥,这个人只顾自己说话,一点都没有将心放在带路上,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这个石头是一个实诚人,心中时刻谨记自己那位有实无名的师傅,朱三叔的嘱托,除了敦促萧不成读书之外,还需要保护萧不成周全,所以看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本能地上前提醒萧不成。
萧不成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暗示的。”
石头退了一下,但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包二。
对于这个包二的过于热情的介绍风土人情,萧不成想到汴京城一种职业,掮客。
汴京城是京畿重地,天子居所,有太多达官贵人,其中的规矩非常繁琐。
这天子有天子的规矩,士大夫有士大夫的规矩,寻常人来到这汴京办事,光是要摸清其中的门路,就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了,这期间若是坏了规矩,恐怕不仅仅事情没有办成,恐怕还会得罪人。
如果想要求人办事,免不了打通一些关节,若是没有正当名目的话,光是门房这边就难以打发,随便几句就能将办事的人挡回去了。
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想要进入这高门大户的门,打点这些人自然是免不了的,但这仅仅只是第一步,然后还有面对各种管事或者仆从,也是需要花钱疏通的,不小心得罪了,容易被对方使绊子,在主人面前丢人现眼。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规矩的存在,形成了一道门槛,也因此诞生了托人疏通关系的人,这也就是汴京的掮客存在的一个原因。
现在看来,这个包二多半是一个掮客,想要在通过联络介绍的方式,来赚取利益。
不过,对于这一点,萧不成倒也不太反感,毕竟他这次是来投石问路的,有些花销是免不了的。
只是现在而言,萧不成还不想过于表现出来,免得被那包二抓到机会,受制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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