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伸出手,在发呆的小书生面前晃悠,笑道:“轩之,你怎么又变得呆头呆脑了?”
白姬的手掌心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皮肉翻卷,还残有血迹。
想起了黑暗之中,以掌心血肉开出花朵那双手,元曜心中一酸,道:“白姬,你手心的伤是为了救小生留下的吧?”
“轩之不必难过,只是小伤而已,等出去了敷点药就好了。”白姬笑眯眯地道,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买伤药的钱,我会从轩之的工钱里扣。”
元曜一时之间气结,悲伤憋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只好吼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小生的那几吊月钱?!!”
白姬掩唇诡笑:“嘻嘻。”
离奴在人花丛中大声道:“主人,只要能出去,离奴以后不要月钱了!用灵力浇花太累了!”
胡十三郎也有气无力地附和道:“白姬,以某的道行,最多只能再支持两天了。再找不到出路,不仅救不了这些人,某自己也要妖力耗尽而亡了。”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浮世床是建木所成,建木是沟通天地的神木,从亘古便存在。浮世床的力量来自于人类的梦境,源源不绝。以我现在残存的妖力,恐怕没有办法破除这一场浮生梦的囚笼回到现实。而且,一旦浮世床的力量彻底恢复,我们就会再度被变成花,再也无法醒来了。”
离奴气呼呼地道:“一张破床也来成精作怪!主人,反正那破床现在被您的锁云链绑住了,我们去把床砸了不就完事了吗?”
胡十三郎揉脸,道:“你是傻子吗?如果砸了床能得救,白姬早就把它砸烂了,还费劲绑着它干什么?”
离奴理亏气势不亏,骂道:“闭上你的狐嘴,多浇点花!”
白姬又转身走向人花深处,道:“我再想一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
元曜帮不上白姬什么忙,又担心跟上去会吵着她,就去帮离奴、胡十三郎浇花。
离奴和胡十三郎提着木桶,木桶里装着普通的井水,它们拿着水瓢从木桶里盛水浇花。普通的井水在水瓢之中变成了亮晶晶的银白色,它们小心翼翼地将灵力之水浇在每一株人花道根部,每一株都只浇一点。
可是,庭院之中的人花实在太多了,即使很节省地浇,要做到雨露均沾,离奴和胡十三郎也因为耗费妖力过度而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嘴唇也苍白了许多。
元曜是人,没有妖力,变不出灵力之水,他浇的井水对于人花没有任何用。
离奴嫌弃地骂道:“死书呆子,真是没用!不要碍手碍脚的,一边去,爷烦着呢!”
胡十三郎温柔地道:“元公子,你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如你去厅堂休息一下吧。”
元曜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也是碍手碍脚,也只好回大厅去了。
大厅之中,黑暗而昏蒙,只有那一张被锁云链绑住的浮世床闪动着幽幽的磷光。
元曜对着浮世床席地而坐,心乱如麻。
坐着坐着,元曜渐渐地睡着了。
睡梦之中,元曜听见有人在哭,而且还有人在叫:“轩之——”
那声音很熟,不是韦彦又是谁?!
元曜这才想起一翻虚实变换的历险折腾之后,他几乎已经把韦彦给忘了。当时,韦彦跟他一起来到这别院,遭了黄先生的暗算,先后都被变成了花。
韦彦还好吧?元曜心中有点愧疚,大声喊道:“丹阳,丹阳,你还好吧?你在哪里呀?”
“轩之?!是轩之吗?我在这里呀,你快来——”韦彦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元曜循着韦彦的声音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走了一会儿,他的眼前微微有些亮光。
元曜抬头一看,天上悬挂着一轮朦胧的新月,他正置身在一片森林之中,森林十分幽深,也十分安静。森林的草地上开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缤纷多彩。
韦彦站在花海之中,看见元曜走来,便哭道:“轩之,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走不出去呀。”
元曜茫然道:“小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丹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韦彦垂头丧气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片森林。”
元曜抬头四望,只有朦胧的月色,昏暗的森林,怒放的花海,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从哪儿来,又该往哪儿去。
不一会儿,花海上腾起一片白雾,白雾如霜,弥漫开来。
元曜有些吃惊,韦彦却道:“轩之别怕,这些花又作怪了。只是一些奇怪的影像,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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