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进入京恩海域已行三天,离帝都还有五日行程。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此时被一层阴云笼罩。
阴沉的天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经验丰富的水手嘱咐小乙赶紧收帆,动作得快。他跑进船舱集合其他水手,一路来风平浪静,又有小乙这个热心肠帮忙,水手们难得清闲,整日饮酒作乐不见人影。他一时想集齐人得费会功夫。
海上的暴风雨说来就来。
小乙不熟悉海上情况。他认为不过是很正常的下场雨而已。他爬上桅杆准备收帆时,雨点滴在他的手背上,一滴,两滴……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随即雨点像石子一样猛烈的砸来,砸得小乙眼睛生疼。风呼啸着,船在巨大的浪花里左右摇摆。小乙有些心慌,失去平衡本就让他随时有摔下海的风险,更何况还要收帆。他的腿死死抱住桅杆,手去够绳子,够住了。船猛的朝右倾斜,他慌忙双手紧紧的抱住桅杆。船又向左边倾斜,手里绳头甩出五六丈远。
小乙刚想去捡,他发现,他的手一但放开桅杆,他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捡绳的机会渺茫,再次回来更是渺茫。
就在这时,一个嘶哑的吼声夹杂在暴风雨里传来,“这里,接着。”
小乙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见他消瘦的身子在狂风暴雨里跟着船体的惯性不受自身控制的左右摇摆,仿佛下刻就会掉进巨浪里一般。
就在船向右倾斜最厉害时,他奋力一搏,绳头朝小乙飞来,小乙一只手牢牢抱住桅杆,一手去抓绳子,幸好一下就抓住了。
他拼尽全力把帆收住。船摇摆的力度小了些。他正庆幸时,船再次向右倾斜,远处的浪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没有帆的指引,船很快迷失方向。此时的京恩海域就像只张大巨口露出獠牙的野兽般,能轻易吞噬巨船。
一次猛烈的撞击声,船体撞上岩石,船身一下就划条大口子。水无情的往里灌。
船停止摇摆,开始下沉。
小乙回到甲板,才看清那人是小正。
小正似乎想去船舱,他正努力的朝里走去。
小乙离他不远,他一把冲过去抓住他。
“船破了,不能进去。”
“啊…”
“船快沉了,我们得跳下去!”小乙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的,也不知道小正听到没有。他的只觉得他声音刚喊出口就被涛声,雨声撕得粉碎。
又一个巨浪袭来,船猛的震动一下,下沉的速度变快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小乙颤抖的瞳孔里倒映出滔天巨浪朝他们席卷而来,瞬间,他看到水从天上扑过来……
小乙是被一道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他坐起来,头疼得厉害,他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什么地方?”他脑海里有船沉了,他被海水淹没的片段人闪现……
他恍恍惚惚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全身湿透,胸口处破了个大洞。“这谁啊的衣服啊!太不合身了,要是小两个码就好了。”他突然想起来了,他站起来到处张望,看到不远处躺着个人,他急忙跑过去,是小正,小乙拍拍他的脸,“醒醒!”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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