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冯晓行礼问安后坐在了蒋氏身侧。
“昭昭想走科举,我同意了,但你们两个人子嗣实在单薄,你是冯家独子,昭昭是任氏族长嫡支独女,我总是想着这偌大的担子不能让颖颖一个人担着,况且颖颖姓了冯,总要在生一个孩子和昭昭姓,亲家公多年累积,总不能便宜了任家那些个豺狼般的族人。”
“母亲深明大义!”冯晓起身向母亲深深一揖。“子嗣之事,我会和阿昭在商量商量。”
蒋氏挥了挥手,“别说这些没用的,自你们成婚时,我便知晓昭昭是个厉害女子,和亲家公一起支撑偌大家业一定是心中有丘壑之人,但科举一道,实在艰难,我心中为昭昭担忧,你苦读多年才得偿所愿,我怕昭昭希望太强烈,终了失望,所以压一压她罢了。我想着她若是放弃心中所想,维持现状也很好。”
“母亲,不用担心,阿昭也从来不是想求封侯拜相,只是想去户部为官,她早已过了童生试,待她通过乡试成为举人,岳父大人自会捐钱让昭昭去国子监为监生,她又有举子身份,又有银钱开道,为监生也不会为人诟病,监生便有资格在户部有缺时,任员外郎!”
“哎呦呦,真是厉害的冯大人,妻子为官有用钱的地方,居然理直气壮的说岳父大人花钱。”蒋氏阴阳怪气的指责儿子。
“哈哈哈,母亲大人,你儿子我的俸禄实在微薄,也没有阿昭善商贾之道,再等两年我能够升任侍讲侍读了,天家的赏赐会多一些!”
蒋氏道,“还是昭昭厉害,有日进斗金的实力,你虽为官数年,但这府中嚼用都是昭昭照看,你要记得昭昭的好,要感念亲家公的恩情,日后更要和昭昭相扶相持!”
冯晓正了神色,恳切地对蒋氏说,“谨遵母亲教诲。”
“回去罢,我也乏了,明日昭昭也勿要来请安了,让她闭门读书吧,颖颖一直养在我院中,我会更上心照看,家中一应事物,我都会尽力照料。”蒋氏边说边向卧房走去。
“恭送母亲,儿子告退”冯晓对蒋氏行礼后离开。
回到卧房,冯晓一一将蒋氏的话转述给任昭,任昭听后,感动不已,对冯晓说,“我三岁丧母,这许多年来,唯有婆母给我母亲般的慈爱,母亲通情达理,任何事情,我都不愿违逆她的意愿,幸好母亲能够理解我的志向,子嗣之事,你我从长计议。”
冯晓笑到,“不用从长计议,爱妻快快安置”
……
事毕,任昭和冯晓相互依偎,任昭对冯晓说,“颖颖的启蒙之事,我也顾不得了,明日便有劳母亲和夫君开始替颖颖寻找西席了。”
冯晓说,“此事我会与母亲细细思量,斟酌人选,阿昭你尽管忙自己的事去。”
“有劳夫君,明日我就去书房读书。”
次日,任昭果然一早就去书房读起了五经三史。晌午,任昭去了蒋氏院中侍候蒋母用昼食,顺便见见女儿兮颖。
蒋氏右手旁坐着兮颖,兮颖正由丫鬟侍奉着用饭,任昭站在蒋氏身侧侍奉蒋氏用餐。
蒋氏看着忙前忙后的儿媳说到,“昭昭,你来坐着我们一起用吧。”
“母亲,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孝敬孝敬您,日后要发奋学习,顾不到您,我心中实在愧疚。”
“你这孩子,怎么第一天苦读,你就和母亲生分了,难不成你功成名就,就不要我这把老骨头了?”蒋氏说着,拉着任昭的手让任昭坐在了自己左边。
“昭昭,此路艰辛,你要加倍努力,日后就不过来给我请安了,我会带着颖颖时常去看你的。”蒋氏对任昭说完,又回头和身边的周嬷嬷说,“自明日起,每隔五天请安济坊的周大夫来给昭昭请脉,多寻一些补身子的药膳,可不能让昭昭读书垮了身子。”
周嬷嬷自然应是。
任昭也起身向蒋氏道谢,“多谢母亲。”
蒋氏拍了拍任昭的手,三人自用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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