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热气在玻璃上蒙出一层薄雾,夜幕下的世界开始变得迷蒙。
许伯瑞转身从露台回屋,习惯性从冰箱拿了两瓶可乐。
捂了捂隐隐抽痛的胃部,最终还是去餐厅倒了两杯热水。
顾北森望向许伯瑞手上和自己一样冒着热气儿的白水,诧异开口:“怎么,这是打算从良了?”
许伯瑞朝着顾北森灿烂一笑:“如你所见,从良了,是不是很惊喜?”
顾北森搓了搓杯子,感受着杯身的温度:“嗯,长大了。”
许伯瑞在顾北森肩头锤了一拳:“说得好像你跟我老子似的。”
顿了顿:“小辰的经纪公司,是你替他找的吧。”
顾北森喝了口水,淡淡地答:“是他自己争气。”
许伯瑞看向顾北森,不确定地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
顾北森抬头不明所以。
“你和莺野。”
“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没准备出国手续不是因为她。”
许伯瑞笑了笑,一副早就看破了的模样。
顾北森又看了眼手机上季歌中午发来的消息,到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回。
【小森,妈妈想你了,今年来英国一起过年吧。】
顾北森收回手机,沉声开口:“是因为她,但也不能是因为她。”
许伯瑞拍了拍顾北森肩头,笑着说:“森森,其实我们四个里面,最别扭的人是你。”
“你不也一样,林晓那么神经大条的人,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看不出许伯瑞喜欢林晓吗?
许伯瑞难得一脸正经:“森森,我这么和你说吧。打比方说,我是芒果汁,杨拓是可乐。
晓晓虽然喜欢芒果汁,但可乐刚打开的刺激感是芒果汁没法给她的。
可乐放久了,开盖时热烈的气泡就会随之消散,她就会觉得可乐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但如果这个时候,她再端起芒果汁,就会发现芒果汁一直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就会有一种历经千帆,但仍然弥足珍贵的喜悦。”
转头看向顾北森:“森森,我想说的是,我愿意做晓晓一辈子的后盾,无论她怎么选择,只要她快乐就好。”
“呵,舍得主义?”
顾北森回望许伯瑞。
许伯瑞仰头看着天花板:“你别看我平时嬉皮笑脸,其实我一直很清醒。”
“倒是你,森森,你清楚未来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和身份,陪在莺野身边了吗?”
什么样的形式和身份...
他只知道第一次见到沐莺野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身上那抹虽然微弱却很纯粹的光。
之后,他就选择了义无反顾地,一次又一次朝深渊里递出将她拉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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