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温跑走时,把修士们的珍宝中一切值钱的东西和全部文档都随身带上了。其中也包括修女们从来未能从他上锁的柜子里取走的记录。他还拿走了圣物,连阿道福斯圣徒遗骨这一无价之宝的匣子都没落下。
凯瑞丝在事发后的上午发现了此事。那天是一月一日割礼节。她和亨利主教及伊丽莎白姐妹一起去了南交叉甬道的藏宝室。亨利对她的态度一本正经到僵硬的地步,这令她担忧;不过他性格乖戾,大概对别人都如此吧。
吉尔伯特·赫里福德被剥下的人皮依旧钉在门上,只是已渐渐变硬发黄,散发着微弱而明显的霉味。
但门没有关。
他们走了进去。自从戈德温窃取了修女的一百五十镑修建他的宅第以来,凯瑞丝还没进过这房间。因为自那次事件之后,她们就修了自己的金库。
当即一眼就看出发生什么事了。掩饰地下拱室的石板被抬起来而没有恢复原状,铁箍的柜子的顶盖掀开着。拱室和柜子已然空无一物。
凯瑞丝感到她对戈德温的轻蔑已经得到证实。他身为受过训练的医生、修士首领的教士,竟然在人们最需要他的时候逃走。这一下,所有的人肯定都会看清他的真实本性了。
劳埃德副主教怒气冲天。
“他把什么都拿走了!”
凯瑞丝对亨利说:“就是这个人想让你宣告我的当选无效。”
亨利主教哼了一声没作评论。
伊丽莎白竭力为戈德温的行径寻找托词。“我肯定,副院长大人带走珍宝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这一下刺激得主教开了腔。“废话,”他干脆地说,“若是你的仆人偷光了你的钱袋,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了,他不是保护你钱财的安全,他是盗窃。”
伊丽莎白又换了一种辩白。“我相信这是菲利蒙的主意。”
“那个副院长助理?”亨利满脸轻蔑,“负责的是戈德温,而不是菲利蒙。戈德温应该承担责任。”
伊丽莎白不再说话。
凯瑞丝心想,戈德温应该已经从他母亲的去世中恢复过来,至少暂时如此。能够说服修士一个不剩地追随他是个相当大的成功。她想不出他们能跑去哪里。
亨利主教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帮丧家之徒跑哪儿去了呢?”
凯瑞丝想起梅尔辛曾劝她离开。他说过,到威尔士或爱尔兰去,找一处一两年之内都不见陌生人的偏僻村庄。她对主教说:“他们会藏在某个人迹罕至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弄清确切的地方。”他说。
凯瑞丝意识到,戈德温这一逃跑,对她当选的一切反对之声都已消失。她感到了胜利,竭力不喜形于色。“我要在镇上询问一下,”她说,“应该有人看见他们出走的。”
“好的,”主教说,“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很快就回来,所以在这一时期,你得尽你所能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做好一切。由修女们尽量正常地继续下去。如果你找得到一个活着的教区教士就让他到大教堂来做弥撒。你不能做弥撒,但你能听忏悔——由于神职人员有众多死亡,大主教给予特许。”
凯瑞丝不会让他略过她当选的问题。“你认定我做副院长了吗?”她问。
“当然啦。”他不耐烦地说。
“这样看来,在我接受这一荣誉之前——”
“你没什么决定要做,副院长嬷嬷,”他气恼地说,“服从我是你的职责。”
她极其渴望这一位置,但她决定装出另一副样子。她要提出一个难以企及的条件。“我们生活在特别时期,是吧?”她说,“你给予了修女们听取忏悔的权利。你已缩短了教士的培训时间,但你对他们任命的迅速依旧赶不上瘟疫造成的死亡,这是我听到的。”
“你是不是把教会面临的困难有意用来达到你自己的某些目的?”
“不是,但是需要你做些事情使我得以执行你的指示。”
亨利叹了口气。他显然不想这样被追问着谈话。不过,恰如凯瑞丝预见的,他需要她胜过她需要他。“好吧,你说是什么?”
“我想要你召集一次教会法庭,重新审理我的巫术一案。”
“为了上天的缘故,为什么呢?”
“当然是明确我无辜。这件事不办,我就难以实施权力。任何不同意我的决定的人都会指出我受过指控,从而轻而易举地拆我的墙脚。”
劳埃德副主教那当书记的小算盘使他同意这个主意。“把这件事一劳永逸地妥善解决只有好处,主教大人。”
“那好吧。”亨利说。
“谢谢你。”她感到一阵轻松愉快,还低下头去,唯恐喜形于色。“我要尽最大努力为王桥女修道院副院长这一职务增光。”
“抓紧时间调查戈德温的去向,我希望在我离开镇子之前,能有个答复。”
“教区公会的会长是戈德温的一个密友。要是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的话,就应该是他。我这就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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