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程怀亮与孙氏坐在厅堂里吃着早饭。
“大哥还没起么?”程怀亮喝下一碗排骨汤,出奇问道。
程处默几乎从不睡懒觉,日复一日地早起,练习着家传斧法,打理府中琐事。
而几乎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的自已,今日却难得早起,心血来潮想去练练武艺,却迟迟不见大哥的身影,简简单单围着演武场跑上几圈,便气喘吁吁,怏怏结束这次锻炼计划。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孙氏又给程怀亮添上一碗,才缓缓说道:“二郎,你大哥终日绷着个脸,像个小老头似的,难得他昨日高兴,饮多了些酒,便让他多睡会儿吧。”
说到这,程怀亮可就不困了,饶有兴致地问道:“大哥昨日几时回府的,身上可有胭脂味?”
孙氏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程怀亮额头,脸上漾出一抹笑容:“你大哥也到了吃花酒的年龄了,身上有点胭脂味怎么了?不过,据门房所说,丑时大郎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蔷薇香。”
说曹操,曹操到…
母子二人打趣之际,程处默揉着发酸的脑门走进厅堂,端起程怀亮面前的排骨汤,一饮而尽,才方觉好过了些。
看着弟弟古怪的看着自已,不悦道:“怀亮,你小子干嘛用这眼神看我?”
程怀亮不答话,轻浮地对着程处默挑了挑眉,手上做饮酒之势,戏谑道:“大哥昨晚喝得可是开心?万花阁的娘子可润?”
程处默端着汤碗得手一顿,羞赧染红了双脸,正欲出言辩解之时…
却听见程怀亮低声说道:“大哥,你下次去万花阁,买上一些青橘,回家时嘴里吃上两瓣,青橘皮挤一点汁儿在衣服上,回家身上绝对没胭脂味。”
程处默一听,喜上眉梢,眼底闪过的一丝欣喜很快又被他隐藏下去,正色道:“二郎你说什么呢?我是正人君子,哪会去那烟柳之地。”
程怀亮正想鄙夷其又当又立,一只柔软的手指便捏住他的耳朵,温言细语道:“二郎,我说你爹那憨货怎么突然吃上橘子,有好一段时间,回家时身上一股青橘味,原来是你教的呀。”
“阿娘,冤枉呀,我爹那是无师自通,我一向与阿娘最亲,哪会教他什么偷奸耍滑的把戏!”
程怀亮顾不上耳朵疼,大声呼喊,企图唤起孙氏内心的那一抹柔情。
孙氏轻哼一声,将捏住程怀亮耳朵的手松开:“二郎,你还小,少和你爹学,等你大些了,娘就给你寻上一家好姑娘,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回来与你过日子。”
“现在你身上有爵位在身,想来好姑娘是不难寻的。”
想到程怀亮成亲的画面,孙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程怀亮耍宝的拉过孙氏的手掌,抚摸着自已的脸颊,轻声道:“阿娘,孩儿还小,娶亲不急,待孩儿在您膝下多承欢几年,再成亲也不晚。”
程处默也凑过来,与程怀亮两兄弟跪坐在孙氏跟前,学着程怀亮撒娇道:“阿娘,孩儿也想晚点再成婚。”
孙氏眼睛一瞪:“想都别想,我和你爹已经为你寻好了,你别总跟着你那群兄弟成日流连勾栏,饮酒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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