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清和罗胖子终究还是坐了那奇怪老船夫的船,同时也答应了老船夫提出的一个条件。
因为他俩身上真的拿不出那二十文钱。
‘你若想把这祸水引向其他无辜船夫,我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话给你说,你这一路行来,周边厉鬼早已闻风而动,他们现在正聚集在这清水河底,等着你渡船翻船。你若不想因为自已伤及无辜,老夫可保你安全渡河,并且分文不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待你渡过清水河,穿过柳家镇,到了那清水县城。你要替老夫办一件事。其实这事不难,你只需前往那城东城隍庙中,替我问一问那城隍老爷,老头子我渡人渡鬼四十余年,什么时候才算把我那罪孽赎清。’
‘不知老人家犯了什么罪?竟被城隍老爷罚在这河中日夜摆渡四十余年,要知道一人一生不过七八十载,除去幼年老年,也仅剩这四十多年。城隍老爷竟让你一生奔波在这河流之上不眠不休。’
‘哎,,,我落得这等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至于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小伙子,你可答应我的要求?若是答应,这便上船,我保你一路无恙。’
何明清和罗胖子相视一眼,罗胖子一脸苦笑,他们俩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二十文,想要付钱渡河恐怕是不可能。而且这老人提出的条件并非难事,科举之后,找个时间去一趟城隍庙即可。且这老人表情真挚,说到动情处,言语之间难掩愧疚之色,应该不会害他们。
何明清也留有后手,他既然敢出了那何家村,肯定是有所准备。他那件麻布青衫之内,贴满了数十张黄符,若是真有恶鬼索命,他也有自保之法。
就这样,两人上了船。自从两人登船,何明清就明显感觉到河底暗流涌动,等到了河中央,本是风平浪静的河面,竟然升起冲天巨浪。那浪头有一丈多高,遮天蔽日的一个又一个向船头袭来。一时间乌云蔽日,天上竟下起了濛濛细雨。
‘坐稳了!’
老船夫一声大喝,目光坚毅地加快手上动作,快速划着手中船桨。小船总能随波逐流,在一个又一个巨浪的缝隙中穿梭而去。
有惊无险,终于到了河对岸。
罗胖子的裤子湿透,不知道是河中巨浪拍到,还是被吓尿了裤子。
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柳家镇,这柳家镇并无驿站,因此两人只能付了房钱住家一家旅店之中。
这一晚上,虽有孤魂野鬼探头,但都被何明清几张黄符打发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鬼物最怕阳气,人多的地方鬼物就弱,这柳家镇有数千人,因此并没有什么成气候的厉鬼。等到了居民数万的清水县县城,阳气更盛,鬼物就更难生存。
两人第三天终于到了清水县城,这一路有惊无险也算顺利。
只见城门巍峨,约有一丈余高,城门外是一处集市,城门之下,数十名戴甲军士在来回巡逻。两人都是书生打扮,再加上身上带的有贡生手牌,因此城门守卫并未刁难直接放行。
罗胖子的表叔比罗胖子更胖,表叔名叫罗春山,为人热情奔放,见到罗胖子的到来,张开胖胳膊就给了罗胖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此情此景在何明清看来,正像是两个巨大的馒头碰撞在了一起。只是罗胖子是黑面馒头,罗青山比较白,是白面的。
看见这边动静,另一个更加巨大的‘白面馒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看那架势比罗春山都要大上一圈。这是罗胖子的表婶,叫何秀英。何秀英身高八尺有余,体重更是超过二百斤,她的到来地动山摇,热情的招呼着罗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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