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茫然失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已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开枪?开什么玩笑?!
尽管在超梦里,他体验过无数次杀人的场景,但当真正拿起一把枪,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时,对大卫来说仍然是遥不可及的。
看着大卫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模样,康纳并没有立刻催促或者逼迫他做出决定,反而平静地说道:“瞧,这便是强者和弱者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讲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弱者往往容易被各种脆弱的情感道德所束缚,他们会想:我杀了人,我有罪孽感,我感到内疚!”康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划过笼子的边缘,那有条不紊的声音如同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使得大卫原本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看大卫在思考,他继续说道:“可是,强者却只会思考一件事情——杀掉这个人,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一个最具性价比的选择。”
“这里面不存在道德,也不存在是非曲直,只有立场。”
康纳的这些话对大卫的三观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尽管作为夜之城土著的他已经对这些有了一定的认知,并在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让这些东西去引领他,轻描淡写的带走一条人命时,他还是会有一些抵触。
“那...岂不是所有人的命都是可以摆在桌面上交易的筹码...”大卫自言自语道。
听到他这么说,康纳深感孺子可教也,不枉自已的一番热心。
对于大卫,康纳的观感是复杂的,在他眼中,这小子纯纯自已上一世青春期的翻版,有点敏感,爱幻想,内心中有种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
康纳也明白,这些特点既是大卫个性中的一部分,也是他成长道路上需要面对和克服的障碍。
看着眼前的大卫,康纳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已,那个年少轻狂却又容易受伤的少年,他也希望因为他的介入,大卫能尽快的成熟起来,去面对夜之城的这些烂事,别把自已搭进去。
“你说对了,这就是夜之城的法则,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人命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菜,还有更亲情、友情、爱情...”
“你看这个清道夫,他或许也是一个圣多明戈出身的小子,可是为了讨口饭吃,他选择了这条路,相信他也做好了被佣兵、警察乃至创伤小组做掉的准备。”
康纳说完就握着大卫的手,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笼子里的清道夫,似诱惑似劝慰道:“很简单,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就行了...”
而笼子里的清道夫此时已经崩溃了,他的嗓子被康纳毒哑了,根本发不出声,只能不断的用手摇晃笼子,似是做最后的挣扎。
大卫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他试图让自已清醒过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就在这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一动,扳机竟然被意外地扣动了。
"噗!
"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只见那位清道夫的额头上瞬间多出了一个弹孔,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大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不适,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氧气都吸入肺里。
而此时此刻,那个清道夫的面部表情——惊恐、愤怒、无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张脸变得扭曲而狰狞。
大卫简直无法相信,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够同时出现如此之多截然不同的表情,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张脸。
“恭喜,大卫,欢迎来到夜之城!”
康纳这句话可谓是讽刺至极,他一个迈阿密人,对夜之城土著说这样的话,有点黑色幽默。
大卫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眼神空洞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呆呆地望着手中那把沉甸甸的谦信手枪,这是康纳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第一次见血用的家伙,是很有意义的物件,如果可以最好是一直用下去。”康纳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让大卫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爬上床,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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