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凯心想,东门得手。于是下令:“全体起锚,驶向敌舰。跳船后游向南岸。”并向城墙方向回应了旗语。
邓凯的船队顺流而下,加速很快,见离吴舰越来越近,果断下令:“点火,跳船!”
百余艘大小船只瞬间着火,冲向吴舰。
陆逊猝不及防,命令停止前进,立刻散开。但是为时已晚,吴军船大,仓促之间难以掉头。
夷水狭窄,邓凯船队燃着大火撞上吴军第一梯队。
由于邓凯船队装有铁索、铁钩。相撞后,船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迅速引燃了吴舰,又捆绑着一起漂向下游,撞上后面的吴舰,一连撞了四十多艘。
船上水军或被焚身,或跳入水中逃命,一片混乱。
此时邓凯及八百人正在游往夷水南岸。
陆逊虽遭受突袭,仍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形势。见邓凯等人往夷水南岸游去,谢旌步兵已进入视线,西城门未关。心想,我军兵力仍多于敌军,应按原计划与谢旌一道攻入西门。于是下令,余下的船只,抢占夷口渡,与谢旌一起攻入西门。
但吴军船队阵型已乱,行动十分迟缓。
话说谢旌率四千人绕着城墙终于快跑到西门。由于沿途需要躲开城墙上弓箭的射程,绕的额外远。陆逊的命令是水陆夹击,陆逊亲率水军从北向南、谢旌率步军从南向北,两向夹击,灭了西门邓凯船队,伺机攻入西门。
见邓凯自燃战船,夷水面上近二百艘船一起燃烧,火光通天,不知陆逊生死,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攻。
手下参将建议:“将军不必担忧,据抓获的敌军斥候交代,城内守军不过三千人,都是新招募的汉夷杂兵,战斗力不强,且要分兵防守城东的刘阿将军,此处守军顶多只有一千五百人,而我军有四千精兵。且贼军守将妇人之仁,不舍得牺牲这夷水里的几百人,至今不敢关闭西门,这正是天赐将军的机会啊,应一鼓作气,抢入西门。不论陆逊将军生死与否,将军你都是攻陷宜都的最大功臣,切莫犹豫。”
谢旌觉得有理,下令:“全军进攻!”
前锋部队冲向西门,进入城墙射程。
“放箭。”城墙上箭如雨下,几十名吴军中箭倒下。
谢旌抬头一看,只见城墙上弓箭手多了一倍。但此时必须一鼓作气,喊道:“继续进攻,冲入西门!”
此时邓凯手下八百人只有一半人陆续爬上了岸,但手无寸铁,眼见谢旌即将攻来,邓凯不知是该冲进西门还是等待水里的战友,正犹豫间。
“子平休慌,习忠来也!”
只见习忠又率五百人冲出西门,每人手持一具盾牌、两把长矛,见到邓凯等人,每人分一只长矛。
邓凯拿了长矛,心下大喜,与习忠一道,率众人持长矛面向谢旌军列阵,盾牌在前,长矛在后。
城墙上大喊:“吴寨已破!刘阿已死!吴寨已破!刘阿已死!”
谢旌听闻,心下存疑,但仍然希望是假的,于是喊道:“这是贼军的诡计,不要相信,继续进攻!”
吴军仗人数优势,继续进攻,与邓凯、习忠短兵相接,互有伤亡。
邓凯、习忠顶住谢旌的进攻,城上弓箭手不停射箭,吴军伤亡增多。
这时,从城东营寨逃出的刘阿部下跑来报信,告知营寨被袭。
谢旌大惊,城东营寨乃是粮草囤积之地,且目前西门抵抗顽强,难以攻下,陆逊的水军又指望不上。于是果断下令撤回城东。
吴军丢下几百具尸体,慌忙撤退。
陆逊在旗舰上好不容易稳住残余船只的阵型,正要靠岸,见谢旌部突然撤退,气的直跺脚,心想:“这个蠢货,只要再坚持一会,待我登岸,两向夹击,便可破敌。”
正在这时,文布带四百人到达西门,见到邓凯,赶忙问道:“子平,你没事吧?”
邓凯见文布到来,十分高兴:“哈哈,能杀我邓子平的人还没出生呢。”
文布见谢旌步军已撤,这才放心,看向夷水上的吴舰。
此时,陆逊站在旗舰上也注意到文布,二人四目相对,虽然互相看不清面庞,但两条锐利的目光已经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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