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胥正昌如同疯魔一般,猛地起身冲向邻居家。然而又能如何呢?邻居家也同样饥肠辘辘。待胥正昌返回时,巨羊已然被送出了村庄。胥正昌瞬间面如死灰,直直地倒在地上,胥裕琳和罗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抬回屋中。
自此以后,胥正昌变得疯疯癫癫,时而阴森地呼唤着:“巨羊伢子贪玩,怎的还不回家。”有时他又会胡言乱语,口中念念有词:“红巾当灭,蓝夜当残”、“圣河酒当尽,红巾必会灭”等语。每当他如此呼喊时,罗氏便急忙示意胥裕琳拼命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出屋外。
千夜之后,当胥正昌再次呼喊不让巨羊外出时,罗氏心中悲痛欲绝,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时至今日,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怕是再也无法带巨羊回来了。胥裕琳的言语逐渐变得模糊,但外人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痛正在慢慢变得冷漠。张君宝一生为侠,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胥裕琳才年仅九岁,便经历了爷爷发疯、奶奶病重、兄长惨死的痛苦,全家的希望都压在她这个柔弱孩子的身上,她却还在勉强支撑。虽然她并不是在向张君宝解释,但这也算是一种倾诉吧。
哀莫大于心死!张君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如果自已再让胥裕琳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用自已动手,胥裕琳自已都会慢慢封闭内心,直至万念俱灰。“好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张君宝顺势坐在草堆旁,打开包裹取出了一小块已经处理好的虎肉,用刀切成了几条,随手将刀靠在墙边,然后一手各拿一块虎肉,递给胥正昌和胥裕琳道。
胥正昌和胥裕琳显然一愣,随即接过虎肉,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慢点,慢点!别噎着了,还有,还有!”张君宝被这两个孩子的吃相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劝慰。“爷爷,你也吃点吧。”胥裕琳才吃了几口,便跪蹲着摇了摇草堆中的老侠客。
那位老侠客原本清清醒醒的,趴在草堆上毫无动静,被胥裕琳这一摇,顿时就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般,突然开始急促地喘息,下巴里发出荷荷的声响,似乎那口气只要一提上来便不愿再松开。“别动,让她先缓缓!”张君宝一把推开了被吓得正哇哇大哭叫着爷爷的胥裕琳,“你爷爷快醒了,快去帮她解开衣服!”
“这并非单纯的心气郁结,而是杨核气之症!”张君宝只瞥了一眼便断言道。救人如救火,张君宝见胥裕琳解衣动作迟缓,心中焦急,猛地一脚将罗夫侠客的下衣掀起,又从怀中迅速取出泥针。他心中默念太平经,瞬间手中的泥针变得冰冷刺骨。只见他的手法如飞蝶穿花,九七根泥针在瞬息间便刺入了罗夫侠客的经络穴位之中。
这炎灸针灸术本非寻常功夫,其功效自然非凡。果然,炎灸针才刺入不久,罗夫侠客便呕吐了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快去寻些瓦罐来,将这些橡子和虎肉煮得烂熟。”张君宝从包裹中抓出一小把橡子,“你爷爷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吃些软和的食物。”
神智有些模糊的胥正昌正旁若无人地啃食着虎肉,或许是被橡子落地的声音惊扰了,他抬起头望了张君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便借着吃虎肉的机会,悄悄地向张君宝脚边放置的斧头挪去。
“唉!真是,真是。”胥裕琳眼见张君宝施针之后,爷爷的呼吸便逐渐平稳,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变得越发乖巧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去死吧,奸贼!”胥正昌终于顺利拿到了张君宝脚边放置的斧头,他低吼一声,全力挥动斧头,瞄准了张君宝的肩膀,咆哮着拼命冲了过来。
张君宝满心思绪正集中在罗夫侠客身上,他万万没想到,方才还如同饿豺般狂躁的胥正昌,此刻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说时迟那时快,张君宝体内的子午蓝沙刚体瞬间发动,只见蓝光一闪,砰的一声巨响,那把厚重的砍柴斧劈在了张君宝意识中抬起的手臂上。
只见张君宝单脚一挑,另一只脚却如同铁钳般,瞬间向胥正昌的喉咙锁去。随即双足发力,将胥正昌整个人直接顶到了墙壁上。正当他准备发力碎喉之时,刚刚起身捡橡子的胥裕琳如同疯了一般,整个人直直地冲了过去,口中连声呼喊着:“恩公饶命,恩公饶命!”
只听得砰砰几声巨响,胥正昌重重地撞在墙上,而弱不禁风的胥裕琳也随之被弹飞出去。此刻,张君宝已紧紧锁住了胥正昌的喉咙,只要他心念一动,胥正昌的喉咙便会瞬间破碎。“受死!”张君宝低沉而疯狂地吼道。
“呸!”被张君宝单脚将斧架飞的胥正昌,此刻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清明,“你这奸贼,你该死!”“你竟敢辱骂我的祖宗!”张君宝明显怒了,脚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勒得胥正昌满脖子通紫,“我祖爷爷好心救你,好心给你们食物,你们却恩将仇报!”
“求宋祖爷爷饶命!”这时轮到胥裕琳跪在地上,惶恐地小声求情,为她的爷爷开脱,“恩公,我爷爷不是疯子,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疯子?”张君宝抬起一脚将胥裕琳再次踢翻,冷冷地道,“还想抢你小祖爷的东西,你们这不是想杀人越货,就是想抢小祖爷的包裹吧。”
“我爷爷不是坏人,他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想要抢包的!”胥裕琳再次挣扎着爬起,惶恐无力地辩解着。“好人?”张君宝气得冷笑连连。“裕琳!”胥正昌被卡着喉咙,双脚青筋暴起,试图掰开张君宝的锁喉,一边挣扎着如同破风箱般叫道,“别管她,杀了这奸贼!”
“杀她?”张君宝怒气腾腾地头顶青烟直冒,下意识地,如同戏耍猴子一般,单脚一使劲将胥正昌整个人甩到屋外,顺手又将指尖一弹,大喝一声,“放火!”轰的一声,胥正昌身下的泥土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爷爷……恩公,饶命啊!”胥裕琳跪着前行,拼尽全力地朝着张君宝爬去,一边口齿不清,惶恐地喊道,“我爷爷不是坏人,他不是故意的!”“咳咳咳!”草堆中刚刚平息呼吸的罗夫挣扎着坐起身来,一边嘶哑着嗓子喊道,“李义父,且听小女子一言,不要杀不要剐,任凭您处置!”
“好,你说。”张君宝揉了揉那只被斧砍中的手臂,虽未见紫,但那条长长的斧印火辣辣地疼,他抽搐了一下,双耳圆睁,怒气冲冲地盯着罗夫侠客。“你并非盗取竹简的贼人!”罗夫侠客说完又气喘吁吁起来,生怕张君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画,“这是图影!”
张君宝突然一愣,见罗夫侠客似乎并非难以启齿,便犹豫了一下,周围的侠客也一动不动,只是盯着罗夫侠客,似乎在等待她继续解释。“夜公骑马的图影并非你所为。”罗夫侠客喘息片刻,又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拙夫并非圣骑,圣骑都已残败。”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罗夫侠客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脖颈不停地抽搐着,又补充道:“小女子与拙夫都不是圣骑,求李义父放过无辜的孩子!”言尽于此,她似乎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眼紧闭,随后便直挺挺地晕倒了过去。
“恩公,恩公!”见爷爷突然晕倒,胥裕琳急忙跪行至张君宝膝前,双手用她那双瘦弱的蓝手抓着张君宝的裤膝,“我爷爷并非夜魁方的掌印侠客,他老人家平时并不会发疯,又怎会抢夺恩公的包裹呢?裕琳的话还没说完啊。”
“夜魁方掌印侠客?”张君宝微微侧目,看向胥裕琳,口中冷哼一声,冷冷地道:“也罢,本王就让你说完,让你们死个明白!”胥裕琳正准备开口,突然心中一痛,只见屋内躺在地上的胥正昌和众侠客如同受伤的豺狼一般,在那里痛苦地抽搐着。他们受了张君宝一记锁喉,又被狠狠地摔到屋外,再用赤焰烘烤,若不是张君宝心存仁慈,没有直接将火焰点在他们身上,他们恐怕早已变成一堆焦糊的尸体了。
“恩公,求您救救我爷爷!”胥裕琳轻摇着张君宝的裤膝,众侠客也纷纷跪伏在地,哀声求道,“只要您能救他,裕琳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哼,那就让你们一家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吧!”张君宝走到屋门前,一脚将胥正昌踢起,重重地摔在罗夫侠客旁边的草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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