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暴雨。
刺耳的刹车音伴着刺伤人眼的闪电,轰隆隆砸在心头。
卡车明亮的车头灯光,直晃晃落入瞳孔。
卓青凡用尽最大的力气调转方向盘,脚底也如钉子般猛踩着刹车,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像是猛兽般庞大的卡车以极快的速度,沉重地向他冲过来。
卓青凡在最后一秒大吼:“昕昕,抱着头趴下去!”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在纷杂的雨夜里炸开。
卓青凡闭上眼睛,可身上没有想象中被撞击的剧痛,迎面向他扑过来的,是一个柔软的躯体。
那个柔弱的躯体,像是最坚固的屏障,替他挡开了致命的撞击。
“噼哩噼哩”车玻璃碎裂。
卓青凡在懵了两三秒后,迅速反应过来。
怀里的人已经在他怀里软塌塌的倒下去,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感受到脖子上流淌着的温热的液体,卓青凡心口一阵剧痛,失控地抓住女孩肩头大吼:
“昕昕!语昕!”
“青凡……青凡哥……”女孩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
“你别怕!”卓青凡把人抱紧,尝试着开了下车门,意识到打不开后,咬着牙用拳头砰砰砰猛砸着车窗玻璃,“昕昕,我这就带你看医生,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
“青凡哥……”女孩握了下他胳膊,“你……你先听我说……”
“你别说话了!”卓青凡语气带上哽咽,“没事儿的,会没事儿。”
“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我求你,听我说,咳咳……”
女孩猛然咳了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卓青凡身子僵了下,像是回过神似的,把女孩轻轻抱在怀里,哑着声音道:“你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乔语昕勾唇角笑了下,脸色惨白着,虚弱地小声道:“青凡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可是……可是,我一直都在喜欢你,我从小就想嫁给你当新娘,所以……今天的事儿,你不要自责,我是自愿的……咳咳,我,我想让你活下去。”
“别说了,语昕,我知道,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乔语昕虚弱地勾唇笑了下说,“青凡哥,我很自私的,我今天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一辈子……一辈子不会忘记我,咳咳咳!”女孩又猛然咳了起来,脸色一片灰败。
卓青凡握紧她发凉的手,眼底赤红:“别这么想,你不会有事的,昕昕,你会长命百岁。”
“青凡哥……”女孩呼吸急促起来。
卓青凡把她抱进怀里,女孩嘴巴贴在对方耳朵里,气若游丝地道,“求你,好好照顾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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