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出的两道白光也已经回到大汉手中,众人留神看时,原来是两把放出精光的短剑。这一来,不是会家子的人都明白到,两名老者是输给了大汉。
两名老者脸色更加惨白,看了看地上成为一堆凡铁的大宝剑,再看在大汉手中精光流动的两把短剑,醒悟过来,远远不是人家的对手,依旧没有言语,面色惨白的转身就走了。
大汉也没有阻拦的动作,低着头又像是在想些什么,也就让两名老者离去了。
这场争斗也只有片刻功夫,很快的,在众人的注视中,大汉手中的两把短剑早已经不见,只见大汉回到店中来,又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云老人也回到堂中,他并不诧异大汉为何知道他的姓名,也绝口不提刚才的事,竟是继续前话说道:“要评说四方英豪,小老儿尚无此能耐,不过小老儿却知道,想必大伙刚才也看到了,当下却有一位英雄,却是……,”
话说到一半,云老人的左手一抬,似乎招了招手的样子,大伙只觉眼睛一花,大汉桌上的布口袋已经在云老人手中。
他左手在口袋上捻动,已然打开口袋,口里接着道:“这便是杀了那个残暴不仁前任知府的张将军”,手上动作,口中说话,语气中却无停顿之意。
众人都盯着老者手上动作,已经看到老者左手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并不血肉模糊,面目基本上还是清楚,众人在猛然间都是呆了一呆。
刚才大汉和人比武,大家大都是只觉得热闹,并不知道其中凶险万分,现在眼见得血淋淋的人头,眼见是一条人命,自然害怕起来,众人发声喊,四下走散。
跑得动的人已经去得远了,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有稍微胆大的,虽然没有晕过去,也是战战兢兢的,迈不开步子,也只好留下来。
那些还在睁开眼的人,眼睛只知道直直的向云老人手中看过,也还是有不少人都认识,确是前任那可恶的知府。
被云老人称为张将军的大汉,正是平江义军大帅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此次来集庆路自是因为部众久攻不克,不由得甘冒奇险,潜入城中,杀了知府,策反汉人将士,兵不血刃的收服了集庆路。
他也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要说当是艺高人胆大,此时遇到这种突发的情形,却也惊疑不定。
他惊疑的也不是云老人的武功,云老人向来在此说书,集庆路一带无人不知,每每评论时局,在此乱世之中,独树一帜,有点防身之术,也不无道理。不过他今天是冲着云老人说书这点来的。
云老人有防身之术,这也好说。但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清楚,如果要对自己不利,那就可想而知,自己只能祈求多福了。
想到这张士信脸上并不变色,却是站起身来,暗暗提聚起毕生功力,向云老人抱拳,重新见礼后说道:“原来张某逢高人不识,还请恕罪一二。”
云老人笑道:“张将军不必猜疑,小老儿只是适逢其会罢了,”他就那么一迈步,就走到张士信近前,续道:“将军且与老儿里间说话,跟我来。”
云老人左手依旧拎着人头,右手往张士信身上一搭,扶住张士信肩膀,两人就直往里走。
张士信不由心下大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空有全身功夫竟使不出丁点力气,眼睁睁的瞧着自己随云老人往里而去。
在旁人眼中,却是爷俩甚是亲热,只是那血淋淋的物件,有些与气氛格格不入。
……
云老人算是“领着”张士信走到里间西厢屋,云老人把人头扔在地上,又放开张士信,示意他坐下,云老人自己也走到对面坐定。笑道:“将军果真不认识小老儿了,呵呵,哈哈……哈哈……”,他竟然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高亢,里面竟有得意之情。
张士信听着笑声有些熟悉,心里有些活动,再看云老人说罢了话,将身子背过去,身子摇动,张士信就听得云老人身子里骨头咯咯作响,随着响声平息,云老人那有些矮小的身子陡然变得高大起来。
张士信看着这高大的背影,心跳加快,双手有些颤抖。云老人转过身来,双手往脸上一抹,原来又黑又皱的老脸竟然变得平整光滑,却是紫微微,笑呵呵一张脸孔,竟然是个中年儒生的面孔。
张士信见到,更无迟疑,居然连忙纳头便拜,口称“参见师叔”,足足磕了几个响头,才又站起身来。
原来当日张士诚、张士信兄弟俱拜在白云山祖师“白头老祖”门下,在白头老祖的大弟子——道号“流风子”的白风流门下学艺十年,学艺年满,奉师命下山。
在风云际会中,两兄弟树起了反抗元人的大旗,他们盘踞在平江,凭着两兄弟所学本领,也算是成就了一番基业。
云老人却原是白头老祖关门弟子,张士信的师叔,道号“流云子”的白云流,本门功夫极为高强,尤其精通先天易数,据自己师父当年说,他的同辈中,成就最高的有可能就是这个师弟了。
流云子为人最爱耍闹,今日一见,依然如此,只是万万不能想到师叔使用不传之秘,化身为集庆路里最有名的说书人云老人,连自己也当面不识,大大的上了一当。
张士信心里却也暗暗高兴,自己没有做什么有辱师门的事,要知道师门戒条极严,无论是谁,犯了必然追究。今日自认有功,说不得师叔高兴,再教自己一些绝招,可就是运气了。
流云子也更是高兴得意,自己居然把平日里甚为精明的本门弟子给骗到,回去向师兄们吹嘘的本钱有了,流云子真是修行越深,这童心越重。
流云子早已暗中查看过张士信,看这弟子所行无不符合师门规矩,更为满意。不由下了个决心要奖赏张士信,再传他点师门新创绝学。
流云子正要说话间,觉得有些不对,心里一动,左手又向房门招了招,只见房门无风自动,张士信在旁边看着,直拍大腿,暗叫自己糊涂。
张士信在想怎么连师叔这手有名的擒龙功都不认得了,师叔抢自己包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看来自己过于紧张,不能收发于心,也还是不够师门要求,最注重的心之修行不够。
张士信在思想间,眼睛也看着房门,在流云子擒龙功之下,房门无风自动后,不但向内打了开来,竟然还“卟通”一声,滚进一个人来。
张士信低头看时,来人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仔细打量这小孩,长得是眉清目秀,衣着光鲜,只是一路翻滚进来,甚是狼狈。张士信却心里又在怪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连这么一个小孩在外面,居然也没听出来。
只见那小孩爬了起来,有点茫然失措,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外面听着正是起劲,听到云老人的声音,云老人在哈哈大笑,又是大汉叫师叔什么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进屋了。
小孩他定了一会神,先是看了看流云子,却不是云老人样子,已然不认得了,接着朝着张士信跪下,却一言不发,只是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此时便汪汪直流下来,正是无语泪先流,小孩也识伤心处。
流云子却是认识这个小孩,原来小孩名叫刘青,正是那集庆路里东郊刘员外家的独子。这刘青自幼读书甚多,犹喜奇侠之类,今古传奇。
刘青那是上至史记所著游侠列传,中有三国两晋豪杰,下至唐宋传奇,竟是累读成诵。也是因为这个,为人交往喜欢听人说话,自己却说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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