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空洞,恍惚着要拿手去推那枪杆。
“啪”一声,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死死抓住了江月辞手中的枪。
陈瑶横躺着,奄奄一息说不出话,嘴角都是血。她伤得太重了,在半路被尾刺狠狠穿透过胸腹部,如今用尽全力才把那枪抵在自己身上。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努力吸着气却怎么也进不了肺,只让身上的血一股股流得更猛。她用最后的力气一下瞪开完整的右眼,透过血污看着江月辞。
江月辞眼神划过那支枪杆上的手,明白了她的意思。
陈欣眼中含泪不肯撒手,喉咙挤出痛苦的呜咽。陆霖看不下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砰——
那只举起的手落下,敲在血泊中。也许是无意,枪响的瞬间江月辞往她的方向挪了半步,正好挡住她的大半视线。
今日之前,林墨从没想过死亡是这么一件轻飘飘的事情。那血一圈圈漾开,冲得她发晕。林墨在恍惚中又想起安阳死不瞑目的破碎的尸体,也是一样,那活生生的生命一瞬间就消散了。
陆霖松开手,任由陈欣伏身趴在那具留有余温的身体上放声哭号。两件相同的衣服被血浸染,贴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我现在说一下安排,想活命的就仔细听好。”冷冷的声音响起,在抽泣声的映衬下多了一分寒意。
在场所有人,除了陆霖,都被方才江月辞的一枪激得泛起惧怕,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枪口之下被舍弃的人。现在江月辞忽然开口,他们都是一阵胆寒。毕竟刚才杀死陈瑶的不是怪物,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一个敢决定别人生死的人。
在这种时候,人比怪物反倒更令人心生畏惧。
林墨似乎能明白一点关于那些传言的由来了。
“我们要拿的记录仪在洞穴内,原计划是走地下垒道,但现在路线偏移,我们直接从下自然洞穴,”江月辞单手卸下面罩继续道,“洞穴内的氧气含量符合标准,现在可以把你们脸上的东西摘掉了,十五分钟后下车。”
这还是林墨第一次看见这位组长的长相——那人冷硬的气场好都像随着黑色机械的取下而削减不少。应是为方便行动而盘起的长发恰露出修长的脖颈,几缕湿发垂在额边,清瘦的脸阔线条倒是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有棱角。
“最后说一句,”江月辞有意无意看了眼跪趴在地的陈欣,有血顺着枪管滑落,“我不是个好人,我只救能救的人。所以都给我把命握好了,下了车就往地洞里跑,明白了吗?”
本该回到座位的江月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冷厉的目光一下扫向车后方。
几乎是瞬间,本就安静的车内气氛直降冰点。林墨感受到身边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空气仿若凝结,又随即被迈步走来的脚步搅动。
“哒,哒......”
作战靴在强化材料上敲下声音,雨水在车底板上拓下一个个鞋印。林墨注意到一旁的李清欢不自觉又往角落里挪了挪,她也不免被这样的氛围带着瑟缩了一下。
那双靴子停在了她眼前。
说来好笑,在江月辞走来停在她面前的时候,林墨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好像要比我矮一点?
这个过近的距离几乎是在逼迫她与之对视,于是在闪躲视线失败后,林墨索性把目光钉回到江月辞的脸上。
眼前人的五官带着几分出人意料的柔和,这一点倒是同她的气势走了两个极端;淡淡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唇色也很浅,脸上唯一的色彩还是飞溅上的血线——方才的血被面罩挡了大半,只有一点极细的红留在眼下。
如果能够忽略那毫不藏锋的、带有攻击性的眼神,单论外表,这位在别人眼中无法接近的江组长甚至值得一句“冷面厉骨,清容卓绝”的评价。可只要站到她面前,任何人都会在瞬间就被那种野性撕扯出的血气所笼罩,断不可能只以她的脸作为印象。
林墨胡乱翻飞的心绪没能持续太久。
“你叫什么名字?”
江月辞抬脚迈步愈发凑近些许,这一下刚好越过社交距离,逼得林墨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周围人也相继挪后,最终形成了一个以她们两人为中心的圆圈。
林墨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慢慢划过她的脸向下,最后停在胸口。而后伸手,用修长的手指拨开了她垂落下来挡住金属名牌的发丝。
她喉咙一紧,意识到她特地走来就是为了看自己的名字。
江月辞的目光在名牌上落了一会儿,她的手也就撩着林墨的发丝停留在半空。这个距离极近,姿势也显得危险——江月辞既方便迅速发力攥住她咽喉,又像是随时要抚上她的脸颊下颌。
在这样的情势下,林墨的思绪竟不可抑制地向后者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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