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清辞人狠,却并非残酷,基于性格,他对下属常年没句热话,但好坏都在行动和细节之处。
譬如,同是听命办事,周大志牢底坐穿,何记年升职加薪,五六十的年纪在顾氏更上一层楼。
想到顾星渊,下一秒,萧达就接到顾星渊电话。
“一个坏消息,金通海死了。”
萧达惊骇失色。
……………………………………
林娴姿再次推迟回医院的时间。
去布达佩斯机场接机林自秋。
他连夜从新加坡远东医药总部飞来。
刚坐上车,火急火燎汇报。
“我们证据搜集刚过半,金通海狗急跳墙,想办法从靛省边境潜逃到金三角。那地方鱼龙混杂,山头林立,他大概是想借此甩脱内地警方,不料被人注射过量毒品,死了。”
“老缅警方勘察现场,他尸体正面伏地,胸口压了血字,一横两竖,歪歪扭扭,横看像草字头,斜看像少了一捺的木,公司内部已经有传言,杀人灭口,莫士诚和我们各占一半。”
莫士诚是诡计暴露,他们是诬陷推责。
毕竟活人有求生欲,立场易变,不好控制,死人无从反抗就简单多了。
林娴姿阴沉至极,“莫实甫出杀招了。”
“他妙在没有完全把死因推在我们身上,而是引警方两面猜疑,一步步抽丝剥茧,人更相信自己亲手查到的东西,警方也不例外。”
林娴姿胸膛震荡,“他就这么有信心,做的假线索能瞒过警方,然后借刀杀人?”
“只怕后续不简单。”
这是一句废话。
林娴姿想到云清辞,“云正平最近有没有联系过莫实甫?”
林自秋回想半分钟,“明面上没有,私下……莫实甫严防我们。”
“调动一下方向,先查这方面。”
林自秋知道最近云氏动向,“云氏父子像握手言和,云正平短期内应该不会和莫实甫有什么联系。”
就算握手言和是假,从表面看,是云清辞胜了一筹,云正平更不会在当下乱动。
林娴姿细述一遍之前猜测,下定论,“他肯定要动,不报复也得探虚实,看云清辞究竟攥到那一步,有没有漏洞,他能不能翻身。”
林自秋领命,回到林娴姿布达佩斯的住处,立即着手安排。
林娴姿赶回医院。
黄昏西坠,影棠和冯时恩在病房套间的小厨房做晚饭。
白瑛丧在门口,魂不守舍啃黄瓜。
林娴姿看见冯时恩几次眼神示意,越来越浮于表面,白瑛视若无睹,啃黄瓜。
满室橘红光影,影棠是打下手的站位,卷着袖子,滴水没沾,白瑛啃完,尚未反应,她无缝衔接又塞上一根。
促狭的小坏心眼儿。
冯时恩已经接受三人行,黄瓜没有了,他洗两根胡萝卜,亲手换给影棠。
保证她投粮后勤线。
这个更坏。
林娴姿不能自夸是个好人,白瑛咬上第一口,她站出来阻止。
“兔——瑛。”
厨房里和厨房外,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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